五月初那場旅行過後,萩原研二他們就開始在警官的心理問題上投注更多視線,尤其後面又出現了祭典上那樣的事情,松田陣平沒法想像心理狀態已經搖搖欲墜的赤江那月再度放棄生命的時候在想什麼。一個人如果連死亡都不害怕了,還有誰能保證他就一定願意活著?
所以,第三次噩夢中的那個自己應該也不是正常的死亡——這個不正常指的是後面的推手,松田相信其他幾個好友的能力,如果是普通針對他的局,靠他的能力怎麼也不會被困住。
可下午拆彈的時候按宮本曉的說法來看,犯人故意隱瞞了還有第二枚炸彈的事情,位置又是在中央醫院那種人流密集的地方,松田確信,如果大偵探沒有出現,他真的會照著目前已經是廢鐵的炸彈上原來的資訊,『最後三秒顯示下一枚炸彈位置』去做,然後為了公眾的利益被炸死在摩天輪上。
明明想好不能再讓那傢伙以命換命了,他這個笨蛋,可惡,這麼明顯的針對怎麼能看不出來。
而且松田陣平很相信自己在心知肚明地等待死亡的時候會不帶腦子做些什麼混帳事,他絕對是給aka發了類似挑明知道對方沒死或者『遺言』之類的東西,還有暗示對方不要為救他而死。
結果看來根本沒被聽進去。松田閉了閉眼。等明天早上再去問一下hagi他們吧。
這下憑aka的能力,肯定已經知道他們猜到他沒死了,要是敢躲著他們走……嘖,這對『兄弟』還真是在某些方面一模一樣。
反正不管躲到哪裡,他們都會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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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十分舒服,第二次醒來的赤江那月靠在床頭,虛心聽著醫生訓話,內容無非就是『傷好之前不要再亂跑了』之類的,他則一邊乖乖聽一邊點頭應聲。
推門進來的赤司徵十郎對這一幕習以為常,他先跟醫生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再自然地走到那月床邊,遞給他一個資料夾。
「實習提前結束的手續已經辦好,還有入職透過後要本人填寫的表格也在裡面,老師出院以後就可以直接過去報導了。」只是兩天沒見,紅髮少年前額的劉海不知為何已經短了一大截,就好像……
那月欲言又止,最後毫不留情地吐槽:「徵十郎,你是不是自己動手剪劉海了,好難看啊,現在的髮型。」
習慣這位老師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後,赤司徵十郎已經能淡定應對了,他嗯了一聲:「半決賽提前到前天了,比賽前大輝他們有些不對,我就用真太郎的幸運物稍微強調了一下規矩。」
「劉海最近沒去修剪,太長了會影響視野。」小少爺如是說。
赤江那月簡直不知道自己是該先吐槽幸運物為什麼會是剪刀,還是先吐槽赤司對球員的態度越來越像嚴父慈母的結合體了。
赤司徵十郎說完頓了頓:「老師,您決定好了?」
他也是前天比賽前接到的這位老師的資訊,對方表示出院後會轉到別的學校,現在不方便辦手續,想拜託他說一聲。
這個藉口很宮本老師。赤司想,他這麼兩個星期裡就因為差不多的『不方便』藉口,被老師理直氣壯地指使了好多次,按理說他應該感到不滿的,但實際上,赤司並沒有多少抗拒,他挺樂意幫這位老師做事的。
「捨不得我?」那月彎著眼睛笑了起來,露出得意的表情,「也沒辦法,畢竟我是世界第一偵探,做老師也是世界第一的,徵十郎捨不得我可以理解——不過,是哦,我決定好了。」
「反正實習期也要過了,我打算去帝丹小學待一段時間,」面色蒼白的大偵探邊配合醫生的檢查邊嘴上沒停地跟學生炫耀,「之前以為那個小鬼水平很普通,沒意思,現在一想,他後面的事情倒是特別有趣,而且勉強還能算是半個助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