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啊,降谷君,」這位那月的老師口吻溫和地說出了尖銳的話,「那麼能告訴我你是來做什麼的嗎……為那月君收屍,或者是讓他們等著為你收屍呢?」
降谷零是所有人裡唯一一個和太宰治正面對上過的,也因此在柯南說boss是那月時,他並沒有立刻相信。
無他,因為那月當時那番話實在太真情實感,降谷零清楚好友絕對沒有在關於太宰治的部分上對他說謊,而太宰治當時表現出來的形象也完全符合他們對『a』的猜測。
公安精英在臥底的七年裡見了太多這樣的人,也因此,他十分確定太宰治哪怕不是組織boss也絕不可能是什麼好人,那份氣勢根本不是普通和裡世界有接觸的人能有的,即便是從琴酒身上,降谷零也從未感受到過和麵對太宰治時這樣的壓迫感。
簡直要讓人窒息。
降谷零深知,面對這種型別的人時無論對方說什麼,都最好不要回答,否則就會被扯進他們的節奏裡,失去對戰時的優勢。
……但他沒辦法不去在意,好友如今的下落,何況他行動的目的本來就是找到赤江那月。
「他在哪裡?」
這句話一出口,降谷零就捏緊了手裡的槍,因為他知道,主動權現在到了太宰治的手裡。
對面的男人神色淡了下來,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起來絲毫不在意把弱點暴露在敵人眼前。
「你問他在哪裡……」太宰治哂笑道,明知故問,「我還要問你啊,在他每一次為你們死的時候,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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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江那月站在荒川邊上,望著湍流久違地發起了呆。
他其實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性格惡劣乖張,目中無人,對認可的人以外從不多加關心,視他們為空氣都不錯了,控制慾強烈到還需要努力壓抑著才不會哪天被當成好友們的跟蹤者被抓起來。
太宰治說他該去太陽底下,說他更喜歡光明而非黑暗,但那月知道事實也不是那麼準確,他喜歡曬著太陽看書,也不討厭在夜色裡騎著機車滿城飆車,光明還是黑暗對他而言都無所謂,但要是老師這麼說了,他也不在乎到底是不是能在光明裡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活著的理由』和『死亡的理由』他如今都有了,那麼,去到哪裡生活似乎也不再重要。
只要能看著那群作為他的理由存在的傢伙繼續活蹦亂跳,那月對生活的要求也就沒多複雜了。
他不是什麼好人,也沒壞到哪裡去,懶散卻愛護學生的宮本偵探是他,殺人不眨眼毫無感情的卡路亞也是他,救人無數把自己活成碑的赤江警官還是他。
之後要是活下來了該做什麼呢?他其實也不太清楚,管那麼多做什麼,能活下來,那就再說唄。
於是對著踩滑板好不容易趕來的小偵探,他笑著開口道:「你終於來找我同歸於盡了嗎?」
第二百二十九章
柯南描述不太出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感受,但非要說的話,那大概是他突然很想把他心心念唸的偶像兄長揍一頓直接綁回家——雖然他打不過對方。
為什麼這個人可以用這麼無辜的表情說出這麼讓人手癢的話啊?
小偵探咬了咬牙,默默從滑板上跳下來往前走了兩步,拉近了和那個人的距離,然後停住站在原地。
他只是仰著腦袋看著赤江那月,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那月也沒再像剛才那樣說些刺激小孩的話,無語道:「別這麼看著我,隨口一說而已……這招是亂步先生教你的吧。」
【見面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抬頭用你最可憐的表情看著他,】柯南想起出發前亂步語重心長的那一番交代,不由臉上有些燒起來,【你表現得越難過,小那月就越不會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