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覺得無所謂,只要這瘋子別把瘋發到他身上,那他還是能好好地跟卡路亞合作搭檔的。
但現在他們不僅不是同伴,還成了琴酒看來不死不休的敵人,可以說,他也是頭一回以這個身份面對發瘋的卡路亞——或者還是說赤江那月吧。
「我看上去精神很正常嗎?」那月倒是語氣訝異地反問,「還以為你不是第一天知道這件事了。」
琴酒無言,看上去躍躍欲試隨時準備再跟他打一架搶回遙控器。
無他,因為那些炸彈分量十足,殺手在內心估算一下,要是爆炸了他連灰都不會留下,還別說逃,能逃到哪裡去?誰知道這惡魔有沒有在樓裡放其他炸彈。
想到過來時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原本派來看顧的成員,琴酒哪還不知道,自己這是被請君入甕了。
窗臺上的那月自認友善地沒把後腦勺留給琴酒,而是稍稍側過身,擺出一副要跟前部下促膝長談的模樣。
腰腹上的槍傷還在汩汩地淌著血,可他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外,神情完全看不出受了重傷的模樣,甚至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傷口,看著掌心粘稠的血液,語氣頗有些苦惱:「真是的,難得我今天沒穿病號服,這件風衣我還挺喜歡的誒。」
這麼一抱怨下來,連琴酒都沒發現這人的指尖其實不著痕跡地在顫抖——也許是受傷後無法完全壓抑住那種,在高處時的幻痛呢。
那月現在蠻慶幸不久前貝爾摩德上來看情況時,自己拜託她把小偵探跟大怪盜都給捎走了,否則要是按照他原本把柯南藏起來在位置看這場戲的做法,有些東西就不能說出口了。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琴酒。
「總感覺,你跟afia的暗殺部隊之間,適配度說不定會很高,」前afia幹部一本正經地說,「哎,『黑澤大人』聽起來會不會有點奇怪?繼續喊琴酒大人也不是不行,不過還是不太順口,像直接喊你名字一樣……嗚哇,那不就跟中也先生一樣了嗎。」
琴酒捕捉到了那個關鍵詞,微微眯起眼:「……你是afia的人,哪個?」
玩家又笑了起來,也不知道琴酒說的哪句話戳到了他的笑點。
「這個啊,以前是吧,」笑完過後,他也十分坦率地承認了,「至於哪個afia,你入職之後當然就知道啦。」
「我更希望在這裡殺了你,對你是什麼組織的人不感興趣,」殺手冷著臉,「也不可能會加入別的組織。」
窗臺上的人露出詫異的表情。
「我可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陣君,」那月狀似無奈地彎著眼睛說,「事實上你現在也沒得選了,我是個民主的boss不錯,但這可是大事,你也不想跟我一起殉情吧?」
話音一落,玩家瞧了瞧金髮殺手的模樣,心說完了,那炸彈看來不能回收了,得全用在這邊,真可惜。
畢竟,琴酒的臉現在黑得和生氣時的降谷零有得一拼,那麼他只能實行b計劃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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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和沙發上的青年對視一眼,啞口無言,半晌才問道:「你的b計劃就是在爆炸的同時拽著琴酒跳個樓,然後把他弄暈強行綁架回來?」
沙發上的黑髮青年故作羞澀地撓了撓臉:「不爆炸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樣不是更帥一點嗎?宿命的對決和信仰之躍什麼的,我還收穫一個嶄新的工具人……」
也就這小祖宗把琴酒當工具人來使,換成別人,幾條命都不夠對方浪的,想著想著,貝爾摩德莫名開始同情還躺在沙發邊地上不省人事的琴酒了。
靠著插科打諢跟說白爛話忽悠別人,這基本能稱得上是那月的基礎技能,他用著完全不心虛,表面上順順利利地把話題給轉移走了:「組織裡面現在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