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琴酒還沒有這個代號,只是組織裡有天賦的少年殺手而已,那段記憶對他來說寡淡又無趣,琴酒本人同樣不是喜歡緬懷過去的型別,所以時隔這麼久他才徹底想起來。
仔細回憶的話並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們之間既沒有劍拔弩張也沒有所謂爛俗的救贖情節,琴酒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裡只記得『貝爾摩德身邊似乎有過一個紅眼睛的小瘋子』,對他來說,那的確是個不重要的插曲。
要是那個小瘋子真的是小時候的卡路亞,琴酒就更不驚訝對方會當上組織現任的bos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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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今天的任務目標本來是那棟樓裡的某個議員,之所以說是『本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任務被搶了。
瞄準鏡裡,沒有拉上窗簾的房間中央背對著他站著一個矮小的人影,目測年齡在國小低年級範圍內,臉側的碎發被血漬黏連著,舉起的手心裡正捏著他任務目標的脖子。
五分鐘前,蹲點了半小時的黑澤陣發現那位議員忽然拉開窗簾,他剛想趁好機會收割目標人頭,大腹便便的議員先生就從背後被捅了一刀,幾百碼外的黑澤都能看到染著血的刀尖直接穿透了議員先生的腰腹。
不知道是不是行兇者故意為之,議員先生被捅穿的地方剛好是腎的位置,不過在看到兇手之後,黑澤陣劃掉了這個猜測。
他估算了一下,對方捅腎可能只是因為個子太矮。
發現目標被搶先後少年殺手也打算撤了,他是不介意撤離前順手把那個奇怪的小鬼殺了,可惜組織的代號成員貝爾摩德給他發了訊息警告他不能對那個小鬼動手,還要他忘記自己看到的一切。
黑澤陣相信,要不是因為他過段時間也能拿到代號,殺人的天賦還是那位先生都親口稱讚過的高超程度,貝爾摩德那個女人絕對不可能對他僅僅停留在威脅上。
估計直接來殺了他滅口都說不定,不過到時候死的是誰就不一定了。
他低頭看了眼郵件,再抬頭看回房間裡的時候,發現那個議員居然還沒死,面如金紙在小鬼手裡抖個不停,這倒是稍微引起了黑澤陣心裡的一些興趣,他想順便看看小鬼要怎麼殺死自己的目標。
根據黑澤陣後來在心底認定那個一面之緣的傢伙是個瘋子這一點,不難猜出他看到了什麼。
哪怕黑澤是在組織長大的殺手,後面的畫面血腥程度也有點超出他想像畫面了,在那之前,他都不知道一個體型肥胖的中年男人可以流出那麼多血。
手裡拎著刀的小孩似乎也沒想到這事,少年殺手透過瞄準鏡都能看到那小鬼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悄悄抓著窗簾擦了擦。
他頭一次感覺到吐槽的衝動,還好最後還是忍住了,同時懶得繼續看下去,收拾收拾狙擊裝備轉身就離開了那一處天台。
這也許就是他們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又或者說,只是琴酒單方面見過而已,畢竟那個時候他們誰也想不到過去了二十年之後兩人會變成上下級。
少年殺手變成組織的狼犬,腦子有問題的小瘋子當上組織的掌權人,勉強能算是『久別重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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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一點也不想回憶起這件事,因為這會讓他產生一種自己竟然二十年前就註定了要被卡路亞折磨的錯覺。
「遠山小姐,我想你的誠意並不該止於桌面上的這些檔案。」
那邊原本正在商談的兩人沒有預兆地雙雙陷入沉默,幾秒後,琴酒看到右前方椅子上的青年單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轉了下手裡的鋼筆,朝單面鏡外的女性說道:「ti is oney,你或許清楚,籌碼不足的賭客會有什麼下場吧?」
作為組織的金牌殺手,琴酒不是沒有接到過鎮壓的任務,無非是去組織名下的賭場立個威,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