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把這孩子扯進來他會很不爽,可是轉念一想,小偵探確實已經長大了,他總不能一直把對方當成孩子來看。
接下來他的佈局,就當成是給名偵探工藤新一的結業考試,也不錯。
柯南不記得自己最開始想要問的是什麼了,他只記得內心深處唯一的目的是將他的那月哥帶回去,從組織的手裡搶回去。
他們怎麼能這麼做?怎麼能把會發自內心地說出『我的戀人是這座城市』,把自己的休息時間七年如一日壓縮到三小時左右,只為了騰出精力拼命一樣處理案件,甚至連罪犯都能捨身去救的那月哥,強行變成這樣!
小偵探有多信任過去的警官,現在就有多生氣,因為他確實不相信沒有外力的情況下,赤江那月會隨便地墮落到黑暗中,會把槍口調轉對向過去保護的民眾。
可要是這麼想,那月哥究竟在組織經歷了什麼?他簡直不敢去想像。
始終坐在高處的青年輕快地落在了地面上,沒有造成一絲多餘的聲響,披在他肩上的西裝外套被短暫地吹得鼓起,落下後就顯得青年更單薄,和柯南印象中那個從沒有生過病、多重的傷都能活蹦亂跳的警官截然不同。
「我有些地方還是不明白,」強壓下急切的偵探握著拳,語速較之原先快了一倍,「留下來的八朵白玫瑰是【彌補】,知更鳥是藤原哥哥,麻雀則是代指你自己……」
他把對信件的解讀也和盤托出,隨後定定地抬眼看著那張熟悉到眼眶一熱的臉龐:「為什麼要選擇再死一次?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引導我最終來找到你,那月哥?」
在童謠中,殺死了知更鳥的麻雀最終也受到了鳥兒法庭的審判,是殺人償命,如果藤原律確實是赤江那月殺的,再結合對方親手寫出來的那封信上所說,會受到槍擊而死的『警察』不就是麻雀、那月哥自己嗎?
的確,那月原本是準備在列車旅途的最後用一次死亡來收尾的,對他來說不過是眼一睜一閉的事,還能趁機初步建立起他如今『為了組織和命令能付出生命』的外在設定。
小偵探的推理都是正確的,唯一的差別就在於那月輸給了貝爾摩德的那個注。
他答應過莎朗老師不要隨便死去,那麼他就不會食言,況且,這輛列車他們明年說不定還要一起來乘坐嘛——如果他還有明年,再說。
於是柯南聽到了險些讓他理智蒸發的話。
「一切都是為了那位先生,與那位先生的理想,」黑髮紅眼的青年隨手丟棄墨鏡,低著頭溫和地說,「新一君,我正是為此而生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當前■■■:57】
「你們過去不是很好奇嗎,關於我為什麼會那麼拼命地工作,甚至對生命毫不在乎,答案一直都很簡單,」柯南瞪大了眼,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因為那位先生需要我這麼做,而我的一切都由他掌控。」
青年以詫異的口吻反問道:「難道你們從沒懷疑過,為什麼父母都是臥底的我能這麼光明正大地用本名活躍在報紙和電視上?」
柯南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唯有身上提前連線好的竊聽裝置還在平穩執行。
像是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青年發現小偵探真的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一下就笑了出來。
「不可以啊,怎麼能這麼容易相信別人,你可是個偵探,新一,」玩家伸手揩掉眼角笑出的淚珠,語氣愉悅,「這樣都讓我有負罪感了。」
「總之,在我的記憶裡,我從來沒有對你們產生過多餘的感情,我只屬於那位先生,也只聽命於他,」黑髮青年那張精緻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在柯南眼中卻僵硬得不得了,「回去?我的歸處只有組織啊。」
江戶川柯南手腳一片冰涼,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