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他收到了最後的調查結果,那三個人裡一個是兩年前因為縱火入獄的,半月前出獄後就回了北海道,另一個是六年前入室搶劫後還殺了屋主的搶劫犯,一週前剛剛出獄,目前似乎是去了大阪。
還有一個目前嫌疑最大的罪犯,十三年前就因為拐賣兒童而獲刑入獄,又在七年前越獄,正好被當時剛畢業的伊達航碰上,抓回去又關了七年,兩個星期前出獄,目前行蹤不明。
不管是哪一個人,在明確表現出威脅意味之後,就算抓到了他也肯定不會立刻殺了洩憤,而伊達航要做的,就是利用對方的報復心理,儘可能拖延時間,用身上的發信器給同事們提供資訊。
身材高大的青年扶著額頭猛地晃動了一下身體,不出幾秒時間就慢慢倒在了地上。
在他倒下後,一個渾身被深色衣物裹得嚴嚴實實,裝備看上去十分專業,面部還戴著防毒面具的傢伙從花園的另一頭慢悠悠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大隊打扮和他差不多的人。
彎腰貓在教堂內部通往這裡的走廊拐角處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是僱傭兵,」不用多費力,松田陣平馬上認出了那些人的來歷,「嘖,那個犯人還真是又膽小又記仇。」
要是讓別人知道一個犯人僱了一群僱傭兵來劫持婚禮,他們也會臉面盡失,估計就是因為這個,這些人才全副武裝地擋住臉的。
那月靠著牆站直,抬起手肘戳了下邊上還在頭腦風暴的捲毛:「你幹嘛跟著我過來。」
「怎麼,心虛了?」松田陣平斜他一眼,表情好不欠揍,「我可沒說我是跟你過來的,就不允許我也發現班長不對勁啊?」
他說著,手裡按手機的動作不停:「班長肯定也知道我們倆在這裡看了,他剛才給我比了個手勢——」
說到這裡,松田陣平停頓住,意味深長地看向邊上的黑髮青年。
「大偵探,你看見了嗎?」
「我怎麼看得出來你們的秘密手勢,都說推理不是讀心術啦,笨蛋捲毛。」那月撇嘴,語氣毫不客氣。
「誰知道呢,」松田把視線收了回來,手機裡的資訊也恰好編輯結束,他順利按下了傳送。「班長的意思是,這裡被裝了五顆炸彈。」
「你說得沒錯,這可是我們六個人之間的『秘密手勢』啊。」
宮本老師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們六個人的事,和他宮本曉有什麼關係?
第一百六十九章
關於宮本曉這個人,松田陣平的看法一直在變,從『自大小鬼』到『aka的弟弟』,雖然說出來很不禮貌,但事實上當他真正把宮本曉當做一個獨立的個體去看待之後,他才發現這傢伙好像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特殊。
無論是破案能力,還是在日本這樣階級分明的社會裡顯得格格不入的那份隨性,似乎宮本曉根本不在乎別人是如何看待他的。
不過僅僅是這麼一個結論的話,並不足以讓松田陣平對他產生疑問,他更重視的是宮本曉身上的矛盾感。
如果從一開始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們先前猜測的『從小被對比著長大所以對兄長抱有複雜的感情』就直接被推翻了,而在摩天輪事件之前,宮本曉本人對他們的態度不說有多冷淡,也沒好到哪裡去。
起碼原來的那個宮本曉是絕對不會跟他們插科打諢的,不靠一張嘴氣死他們就不錯了。
松田陣平有時候會覺得,他每次偶遇到的宮本曉根本是兩個不同的人。
他原本是覺得自己神經太敏感,可轉念一想,既然易容是足夠以假亂真的技術,那麼,『宮本曉』又為什麼不可以是被易容的存在呢?
對於那份dna檢測報告,松田陣平沒有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