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不要跟這個世界上最不科學的傢伙玩陰的嘛。
那月知道公園裡有不少人埋伏在附近,假如常盤榮策出現什麼意外,襲擊者絕對會先被打成篩子——前提是襲擊者不是他。
常盤榮策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只是幾十年的經驗讓他沒有一下亂了陣腳,而是不經意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指,準備做出什麼手勢。
「我的速度絕對比您的保鏢們要快,」青年的咬字有一種特殊的韻律,這樣的說話方式讓他整個人都帶上了文縐縐的氣息,雖說沒有哪個文人會大白天拿把槍在這裡笑眯眯地威脅別人就對了,「您要賭嗎?」
他空著的那隻手緩慢地拉下臉上的墨鏡,使得常盤榮策看清了這張完全不經偽裝的臉。
他的呼吸滯住了一瞬間。
看威脅物件這幅表情,顯然再玩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那月也就興致缺缺地收起了槍。
紅色圍巾從男人眼底劃過一道弧度,輕飄飄落在坐到長椅上的青年膝上,前一秒還帶著柔情蜜意的殺手一轉眼變了個模樣,微微前傾著上半身撐著下巴看向白髮蒼蒼的老教授。
「別那麼緊張啊,教授,」他說著,語氣摻上涼意,「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是卡路亞,來跟你對接的那個卡路亞。」
「難道教授把我認成了別的什麼人嗎,你的仇人——」卡路亞笑得很好看,渾身卻透著若即若離的意味,「比如說,那位赤江警視?」
第一百四十五章
在那月還是那個警視的時候是見過常盤榮策的,準確來說應該是單方面才對,因為這位教授當時正在外面的宴會廳上跟各界學術人士暢談,而不被他們所看得起的赤江警視則是在二樓的包廂裡應付宴會主辦方,前防衛省高層官員土門陸鬥,還有他的獨生子,已經退伍了的前海上自衛隊軍官土門康輝。
按理來說那月是不會主動接觸政界的人的,他也對於那些事沒興趣,奈何他的群眾支援率高到有些離譜,在明確表示不會進入政界之後,那月就成為了那些想要成為或是已經穩坐高層的老狐狸們拉攏示好的物件。
一個前途無量,民眾知名度跟支援率都極高的男性career,本身就擁有在政界立足的資本,如果把他拉攏到自己身邊,他們能得到的東西是無法用金錢來計算的。
那月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以前來找他試探過口風的人基本都被他滴水不漏地拒絕後請了回去,礙於他的實力跟警察廳這個後臺,還真的沒有人能因為他的拒絕而給他穿小鞋,畢竟誰也不知道赤江警視是不是再過幾年就能爬到比他們還高的位置上去了。
這倒也不是危言聳聽,那月剛進入警視廳那兩年就有人不滿於他的晉升速度跟工作能力,背地裡使了絆子,結果還沒過去多久,畢業才三年的赤江那月已經當上了警視。
可想而知,那些前車之鑑只能老實地到他手下被壓榨了。
所以那月原先對於這種帶著目的接觸他的宴會邀請是會統一忽略過去或是乾脆拒絕的,但他卻安安穩穩地坐到了這間包廂裡,跟土門父子面對面。
土門康輝這個人那月印象很深,他的正義感極強,經常在報紙或者電視採訪上發表針對暴力犯罪跟性質惡劣的極道團夥的過激發言,因此也樹敵無數。
那月和他的初識也很有趣,那個時候玩家正按著新收到的任務,潛入調查博多當地的某個黑幫,結果上頭忽然傳下來訊息,要他帶隊去暗殺當時前來博多辦事的土門康輝。
於是當天晚上,提前接到情報警戒起來的土門先生就站在酒店房間的客廳中央,跟身前滿面溫柔笑意的長髮『少女』對視上了。
氣氛應該很美好——如果忽略對方腳下踩著的能疊成小山包的殺手的話。
「歡迎來到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