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不太贊同讓好友一起,畢竟a說不定還在刑務所那裡等著自己,不出意料的話外守一也應該在本間辻原來的牢房,萩原兩人還好,那月本能地不想讓諸伏景光因此產生什麼情緒。
「你的藍芽耳機掉進海里找不到了吧,我把備份帶過來了,」諸伏景光從包裡摸出那月的手機和兩粒極小的圓扣遞到了前座。「出發前博士給的,說是做成更隱蔽大小,音質也改良了,你應該用得到。」
那月接過東西在心裡讚美思慮周全的好友跟神奇的博士a夢,接著麻利地戴上連線了諾亞方舟的頻道。
「對了,小那月,」平穩駕駛的萩原研二忽然問道,「我記得你身上應該沒別的傷吧,脖子上的是?」
青年動作自然地摸了摸繃帶,彎彎紅瞳:「只是偽裝而已,我確實沒別的地方受傷了。」
松田陣平在墨鏡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是嗎。」
萩原勾起嘴角:「既然小那月你沒事,我就要加速啦,保證幫你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包括後座的兩位,三名身經百戰的警察聽見這話後在萩原研二踩下油門前第一時間就緊緊地抓住了車裡的把手穩定身體。
習慣是可怕的東西。半小時路程硬生生縮短到十三分鐘,從車上下來後黑髮紅眼的警官先生除了感嘆他都不怎麼會暈好友的車技了以外,又一次唾棄自己居然還敢讓萩這傢伙飆車,體力值都快要危險了好嗎!
松田陣平的臉色更難看了,諸伏景光倒是因為帶著易容面具看不清表情,只有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露出了爽快的笑容。
「哎呀,在東京市區不能飆車,假期又沒時間,我可是憋了好久呢。」萩原研二感嘆。
就應該讓你繼續憋著啊。三人在內心吐槽。
憑著在車上接收到的副官緊急申請黑田大叔迅速透過的調查令,四人毫無阻攔地進入了這座位於海邊的監獄,由年輕的獄警領著往本間辻的牢房走,一路上透過窗戶那月都能瞥到外面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又是一處斷崖,這裡的風景意外地還不錯。
「到了,就是這……」最前面開門的獄警聲音變了個調驚恐地揚起,「怎、怎麼回事!」
那月就站在他身後,不用看都能聞到濃鬱的血腥味,他緊皺著眉推開前面的人,僅僅三疊的牢房裡躺著一具屍體,地面上的榻榻米已經被血染紅,死不瞑目的男人雖說身形也算高大,髮鬢蒼白,完全和本間辻搭不上邊,只有見過他的四個人齊齊變了臉色。
那月抿唇走進去,毫不忌諱地上的血泊,在外守一的屍體邊上蹲下。明明事實跟推理的一樣,他卻反而開始有些煩躁。
也不知道是因為被a將了一軍,還是因為這種死法。
那月舌尖抵住了尖銳的犬齒,空有觸感卻無痛覺讓他更加產生了說不出的情緒,能是什麼樣的?外守一是被捅死的,兇器甚至還囂張地插在他的胸口。
就像多年前第一個存檔裡孤零零死在醫務室的降谷零那樣。玩家的喉結滾動,手指不自覺觸上脖頸,又被繃帶的粗糙猛然喚醒。
「為什麼會是……」諸伏景光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話音一出口才驚覺嗓子有些沙啞,頓了頓才繼續問,「會是,這個人?」
他根本想不到再一次和這個殺死自己父母的兇手見面時會在這樣的場景裡,對方甚至已經以一種悽慘的姿態死去,諸伏景光在過去當然無數次地想過這個人會死,可他7年前既然在火海中都救下了外守一,選擇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作為警察的責任心就讓諸伏景光現在沒辦法不動搖茫然。
警官先生還沒回答,耳邊就響起諾亞的聲音。
[那月哥哥,外面的監控捕捉到了一道人影,服飾分析與a高度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