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正低著頭走在街上,懷裡還抱著個紙袋,就像是一名步履匆匆的普通上班族。
那月從來不會小瞧自家好友們,平時在各種外力因素作用下最多隻用對付兩三隻大猩猩,今天一下子聚在一起,簡直讓他有種夢回警察學校的感覺,再加上一個已經和他們幾個攤牌了的小偵探,那月的危機警報簡直是一刻也不停地響。
要是那個時候有人往病房裡丟了一顆手榴彈,好麼這不是,紅方直接全滅?
真是個一點也不好笑的冷笑話,那月抽抽嘴角在醫院附近車站邊上轉了幾圈,注意著讓自己的身體避開攝像頭,只有最後經過車站時『不小心』暴露了一片衣角。
這種操作也當然不是第一次,要說還都得歸功於過去就常來這附近,為了以防萬一那月早就把監控分佈都背過了。
他處理這件事不打算走正常的路線過去,沖繩刑務所(監獄)位於南城市,而從位於那霸市中心的警察醫院開車到那裡也只需要半個多小時,坐公交也許會更快,但他又不傻,這不是上趕著暴露自己嗎。
再說,他出來都是翻窗,怎麼可能帶著錢。
那月施施然地又繞回醫院附近,隨便挑了家便利店進去借用洗手間,換好袋子裡的另一件大衣後就把原來的裝扮寄存在了那裡。
這種手段老套歸老套,在不屬於好友們轄區的沖繩卻非常好用,zero君肯定也不會憑這種小事就用公安的權力調動監控,所以從頭到尾那月躲的都不是他們,是那個肯定正在監視著他行動的傢伙。
鑑於對方害他去海里濕漉漉走了一遭,把那個人渣抓出來試探他,還差點讓他在好友們面前暴露摘完稱號後身上沒有傷疤的事情,那月決定給這人取個難聽的綽號。
就叫,永遠也比不過他的敗犬a好咯。
簡稱a。
他愉快地敲敲還停在醫院門口一輛警車的窗玻璃,朝他們彎彎眼睛語氣溫和:「中午好,建議捎我一程嗎?」
風衣底下仍穿著那套被醫院的人幫忙換上的藍白條病號服,警官先生的脖子上裹著繃帶,笑容清淺。
最佳方案,當然是刷臉蹭車直奔當地警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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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小偵探正滿臉凝重地背靠著蹲在洗手間門口,滿腦子都是剛才聽見的對話。
什麼叫那月哥似乎有『自毀傾向』,什麼又叫那月哥說『入水是最溫柔的自殺方式』?
他明明只和他們分開了一個小時,怎麼感覺錯過了一個世紀的資訊量啊!
況且…柯南是真的沒辦法接受自家偶像一般存在的兄長會對自己的生命那麼不放在心上。
赤江那月這個人對工藤新一來說有著很特殊的意義,這既是他年幼時期遇到的爸爸之外第一座高山,又是他偵探路上從未熄滅的啟明星,他視對方為兄長,為老師,為偶像——最後一個倒是真的有點說法。
工藤新一崇拜福爾摩斯,不僅是因著福爾摩斯是個當世無雙的大偵探,也是因福爾摩斯有足夠多能讓人敬佩的優點,足夠多讓人驚嘆的能力,他讓偵探這個名詞被無數人知曉,他單單是站在那裡,黑暗就在十九世紀末的倫敦無所遁形,同樣無懼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便是時代末的光芒。
像警官先生那樣,他們都是時代之光。
這樣的人順理成章會當上工藤新一的偶像,甚至不需要多言語,只憑長年累月親眼看著對方燃燒自己義無反顧地奔赴黑暗,他就沒有辦法不去崇拜這個人。
可以說,赤江那月給工藤新一指引了整整七年的方向,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離失去啟明星那麼近。
「那月哥是不是在裡面呆太久了?」小偵探回神後突然發現了一個細節,「我沒有聽到水聲……」
先前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