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覺得自己為了轉移話題就提出向萩原研二學飆車技術絕對是最、最不理智的決定。
「怎麼樣,還好吧?」兩人停在山頂的平臺上,萩原摘下頭盔笑眯眯地攬住那月肩膀,把下巴擱到他頭頂,「感謝赤江警官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可是好——久沒這麼瘋狂地玩過了。」
「看得出來,要是你再快點說不定明天松田君他們就要來這裡給我們倆送花呢。」
「哎呀,沒那麼誇張吧,放輕鬆放輕鬆~」
「……研二君,如果我在交通部,你就得為這張罰單支付一大筆錢了。」那月靠在自家新車上嘆了口氣,不過說真的,這麼一通飆車下來他的心情也確實好了很多,彎著眼睛偏過頭看『罪魁禍首』,「謝謝。」
萩原微笑:「那要多睡幾個小時?」
「今天就這樣吧,下去的時候換我來。」那月鎮定自若地從他手臂下鑽出來。
那月早上從教官那裡得知宮本一樹在公安轉交的時候被狙擊手射殺,當場死亡之後,情緒就一直不高。
他們都心知肚明那個所謂狙擊手是組織派來滅口的,那月一瞬間明白自己也許也是那些人借來釣出這條魚的誘餌。
那月說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麼感覺,因為沒必要為一個不重要甚至是對立陣營的npc難過,也沒必要為一個犯罪者可惜,他更多的還是感覺被挑釁的不爽才對。
但那月朦朧間就是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好像陷入了無所適從的茫然——有明確目標的玩家哪來的這種多愁善感?
他試著把自己更深地沉入『角色』裡,才恍然大悟:殺死父母的人也跟著去陪他們了,連線著『赤江那月』與這個社會的蛛絲又斷了一根。
「他」高興嗎?
那月閉著眼睛彷彿就能看見一團火焰在黑暗的視線裡搖曳著燃燒起來。
不是,「他」在為被當做棋子而憤怒。
「「我」要做的就是查清真相,包括一切的、然後光明正大地做我的棋手。」那月跨上車,垂著腦袋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
「我說,要讓研二君你也見識一下我的技術。」黑髮少年心情不錯地晃晃腦袋,戴上了頭盔。
真是的,他早上在糾結什麼?玩遊戲不就是要順著心意來嗎,要是在全息裡對局還會輸給一段資料,出去指不定要被小偶像怎麼笑話啊。
「走啦——!」那月孩子氣地喊了一聲。
改裝過的川崎h2在盤山公路上甩出漂亮的軌跡,兩個年輕人貼在一起暢快地大笑。
玩遊戲,他還沒輸給過誰呢。
—
從山上下來後兩人本來準備直接回學校,但路過咖啡店的時候那月突然停下了車。
「好像看見了熟人。」他摘下頭盔感興趣地透過窗玻璃看進去。
萩原研二順著他的視線轉頭,就看見一個黑髮藍眼睛的小男孩朝這裡揮手。
「看起來挺可愛的,這孩子。」
「鄰居家的小偵探,上次那件事幫了我一點忙。」那月乾脆把車停好,看著他一副乖巧懂事為他著想的樣子,「研二君,可能你想來杯咖啡?」
萩原也摘下頭盔開玩笑道:「你請客?」
「i&039; rich」少年淡定地往店內走,萩原跟在後面憋笑。
「那月先生下午好,」兩人點完單在小偵探對面落座後,工藤新一開口打招呼,「這位是警校的同學嗎?」
「對,小弟弟很聰明嘛,我叫萩原研二,」萩原朝他擠擠眼睛,「『那月先生』的同班同學兼好友~」
那月選擇無視這個比他還幼稚的人。
「你一個人嗎,新一君?」
「蘭在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