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樂璇的嘴角不由得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她與四皇子的政治立場不同,也不知道這種相安無事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四皇子逃也一般大步走出了老遠,才突然停步,他剛剛在心底裡點頭了多少次?四皇子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他的確是希望娶萱萱為妻,可絕對不是因為這種交換條件!他的萱萱,絕對心甘情願地嫁給自己的萱萱,才是他應該攜手共度終生的妻子。
憤憤的拳頭狠狠地砸在身旁的一棵柳樹幹上,彷彿要將自己滿心的忿恨都發洩在拳頭上。
為什麼,為什麼他想要的,永遠只能屬於別人?
樹葉伴著斜陽,散著粼粼的金光,卻似乎絲毫照不進四皇子的心。
平原的夕陽似乎格外的長,那世間的萬物都被夕陽拉出長長的影子,彷彿要蔓延至天際盡頭。樂璇一個人坐在帳篷中,微微合著眼,腦子卻在不斷地分析著如今局勢的利弊,從元荷的反應,樂璇已經基本可以確信,那個黃千必定是皇帝無疑了,可他怎麼會假扮成一個太監躲在坤寧宮呢?只要他出頭,一切不都能迎刃而解了麼?
丟兒回到帳篷時已是入夜時分,樂璇已經吃了四皇子派人送來的晚膳,抬眼瞧著丟兒略帶失望的眼神,輕聲道:“找到你想找的了麼?”
丟兒一怔:“你怎麼知道我要找……?”
“從一開始就看得出你要賴著我們一路跟到軍營來,如今又在軍營裡晃盪這麼久,怎麼可能沒有企圖?”樂璇的話說得極輕,眼神中也並未流露過多的責備,只是仍繼續問她:“你找到你想找的了麼?”
丟兒嘆氣,一屁股坐在樂璇身邊,緊皺著眉頭道:“我是在找玄凌玳啦!前幾天也不知道是點兒有多背,居然就被一個徵兵的組長給逮進了軍營,說是家家戶戶都得出男丁,屁!我們家根本就沒戶!就那病出還能打仗?徵兵的人都不如把我充兵了!我是來這兒瞧瞧,是不是被不小心編進這個營地來了!”丟兒瞪著眼睛跟樂璇絮絮叨叨地說。
樂璇抿唇:“你可知到你家那兒徵兵的組長是誰,也許我可以讓四皇子找找。”
“不行!”丟兒皺眉,“堅決不能讓四皇子知道,他要是知道玄凌玳還活著,肯定要把他拽回去當什麼狗屁皇子,我還是自己找的好!”
“至少我可以先找到那個徵兵的人,這樣不是比較好找?”樂璇淺笑,這偌大的軍營有十幾萬人,若是這麼漫無目的的找,不如同大海撈針一般麼!
“組長叫……王剛,這種名字我還是記得住的!還有個負責徵兵的都尉,叫……李然?”丟兒一邊望天,一邊回憶著。
“李然?”樂璇重複了一次,這個李然不是當初她在午門前從四皇子的鞭子下救回來的那個小守衛麼,怎麼如今還在四皇子手下當差了?樂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來安慰丟兒:“若你記得不錯,這個李然我還是找得到的。放心,我會悄悄問他的,六哥如今化名什麼?”
“那……拜託你啦,他現在叫代六,你就說徵來的兵裡最白、最瘦、最矯情、最嗜睡、最有氣無力、最病病歪歪的那個,一定就是他了!”丟兒說的極正經,似乎那些詞兒在她口中根本算不上貶低。
樂璇淺笑,能一口氣說出六個最來數落的,一定是真愛!
丟兒脫了鞋,吱溜鑽到樂璇身邊,一把摟住了樂璇的手臂:“我說,住在這男人堆兒裡,你都不覺得害怕麼?”
樂璇無奈搖頭:“怕什麼?我在和尚廟穿了女裝住了兩個多月呢!何況我們如今還是男裝!”
天色已晚,丟兒卻拉著樂璇足說了兩個多時辰的話兒,從古到今,從玄家到禇家、從劉德華到周潤發,似乎她已經在古代憋了太久卻找不到一個能聽她說心裡話的人,如今終於找到了一個同類,便如同開了閘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