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恃無恐,大概是因為一直都被偏愛,就算陸衍對她說的話,語氣再重,也是含了親暱和寵溺。
她繼續道:“我能進你的公務車,就是被你寵壞的。”
陸衍眉間的摺痕越發的深。
但他也沒去怪罪秘書和保鏢,他們應該也是怕許穎夏出了什麼事情,不好跟他交待。
許穎夏咬著下唇:“阿衍,你最近怎麼都不理我了,是不是言喻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她不讓你來找我?”
陸衍沉默,喉結輕動,什麼話都沒說。
“阿衍,我什麼事情都跟你交待了,你以前教過我,只要我肯承認錯誤、主動交待,你會原諒我的……”
陸衍還是沒說話。
許穎夏晃了下他的手臂,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阿衍,你別不理我,不然我每天都要纏著你,不讓你工作,不讓你去別的地方,不讓你有自由……”
聽到她這樣無理取鬧的話,陸衍終於有了點反應了。
他眉眼笑意濃了幾分,側眸瞥了她一眼:“夏夏,你也該長大了,成天胡說八道。”
看到他笑了,許穎夏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這樣想來,她的想法是對的,阿衍不是不要她了,這幾天的冷淡,只是對她做過錯事的懲罰對吧。
陸衍淡淡道:“等法斯賓德無法出境後,我送你去美國進修。”
“我不想去。”許穎夏垂著眼,那樣子就像跟家長鬧著不想去讀幼兒園的小朋友似的。
陸衍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膝蓋上仍舊堆著不少資料,但他的心情有了幾分輕鬆:“去不去,由我決定。”
“我不要去啦。”
許穎夏忽然想起了言喻。
她做錯了事情,都要被阿衍懲罰,可是言喻也騙了阿衍,為什麼她什麼懲罰都不用承受?
許穎夏咬住了下唇,越來越生氣。
她抬起眼皮,看著陸衍,忽然道:“阿衍?”
“嗯?”陸衍偏頭,漆黑的眼眸看了她一眼。
許穎夏:“你知道言喻為什麼要跟你結婚嗎?”她不給自己喘息猶豫的機會,毫不猶豫地道,“她有個很愛很愛的前男友,阿衍,那個前男友跟你長得很像。”
陸衍黑眸沉沉,叫人看不出情緒,輪廓的線條微微有些緊繃。
他沒說話,久到許穎夏以為他不會有反應的時候,他的聲音冷了幾分:“是麼?有多像?”
“像到會懷疑是同一個人,像到會讓她把你當做那個人……”
陸衍明明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但在聽到的時候,依舊會被激怒,他的眼底有黑沉的幽火跳躍,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與此同時,他正在查收的郵箱裡,投遞進了一個郵件。
裡面是一段音訊資料。
程管家和言喻的聲音。
陸衍的手指緊緊地蜷縮著,骨節泛白,他抿緊了薄唇,凌厲如刀鋒,眉目生寒,臉色驀地沉下去,緩緩地聽完了整段錄音。
言喻的最後一句話是……“我答應了,你就會給我,程辭寫給我的信麼?”
她心動了。
在程辭和他之間,言喻永遠會選程辭。
陸衍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心臟的疼,仿若有無形的手緊緊捏著,讓他疼得難以呼吸,他又像是在深海之中即將窒息死,只想透出黑暗的海面,深深地呼吸。
他周身的氣息緩緩地結冰。
耳畔還有許穎夏的聲音:“阿衍,真的,你沒有見過程辭,你不會知道,你和他有多相似,你也不會知道,曾經的言喻和他有多相愛……”
陸衍繃緊了臉上的輪廓,諷刺的是,他知道的。
他猛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