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陸衍沉寂的眸光凌厲了起來。
“可是,我覺得你不會的,阿衍。”她側過了身體,在黑暗中,逡巡著陸衍的下頷,“因為,許穎夏已經背叛了你,你不是之前一直覺得是我趕走了她麼?根本就不是,而是她和別人私奔了……”
言喻還沒說,就被陸衍的話狠狠地打斷了。
男人的輪廓驟然冷硬了下來,嗓音陰冷得彷彿直接從喉骨裡溢位:“言喻!閉嘴,別再詆譭她了!”
他在警告她。
“阿衍,就算是這樣,但她還是你心裡最可愛的那束白月光,不是麼?”
陸衍身上的戾氣很重,他被言喻激怒了。
他掀開了被子,什麼話也沒說,更沒有開燈。
黑暗之中,言喻聽到了他翻找衣服的身影,然後穿上了襯衫,再然後是西褲,衣料摩擦的聲音悉悉率率。
他要離開了。
陸衍的身上散發著沉沉的低氣壓,他眉眼含風雪,眼底浮冰沉沉,或許還有怒火跳躍。
言喻閉上了眼睛,睫毛輕輕地顫抖:“我累了。”
這一句話的聲音更加輕。
輕得幾乎聽不到。
輕得如同雪花落在地上,轉眼就消失不見。
但陸衍聽到了,他陰沉著臉,攥緊了拳頭,隱匿於黑暗之中,居高臨下地看著言喻,胸口扯痛了下,聲音很淡:“但言喻,是你選擇嫁給了我,也是你主動扮演起了賢妻,提出要和我試一試的。”
或許是因為言喻說到了許穎夏,陸衍又幾乎變成了冷漠的樣子。
溫柔刀,傷人心。
言喻覺得自己真是羞辱。
寂靜夜色中,言喻聽到了樓下傳來了汽車引擎聲,呼嘯而去。
她閉上了眼睛,彎了彎唇,弧度優美。
埋頭在枕頭裡。
有些溼潤。
她可真矯情,又無聊。
陸衍好幾天都沒見到人影。週六,言喻和林姨帶著小星星去逛街買東西、剪頭髮,剪頭髮的時候,小星星特別乖,她乖乖地坐在林姨懷裡,眼睛滴溜溜地盯著鏡中的自己,黑眸閃亮,“嗡嗡嗡……”叫的理髮刀一碰到她的頭皮,她就咧
嘴笑,眉眼彎彎。
不像其他的小朋友,哭得不行。
言喻在一旁錄製了一個小影片,發到了朋友圈,沒過一會,就收穫了很多個贊和誇獎。
一整天過去了,三人回到家中,小星星累得睡著了,林姨去做飯。
言喻則坐到了書桌前,她抿著唇,寫起了計劃,她在想,她必須有錢,錢不是萬能的,但有錢,可以解決很多麻煩,她還有個小星星。
一個名律接案子的費用是很高的。
言喻在紙上寫了上去……朝律所先投實習生簡歷,然後寫辭職信,離開陸氏集團法務組。
司考成績雖然還沒出來,但畢竟考了,可以去律所準備了。
言喻投了高偉紳律所,這是個總部設在英國倫敦的律所,在本城是出了名的高工資、待遇好,就單單實習生都開出了一月2w的薪資,但高薪資意味著高付出,高效率的工作和高回報的結果。
言喻看了眼正在安睡的小星星,胸口淺淺地起伏了下。
她眼底的笑意淺淺地盪開。
收回視線,凝住目光,看著紙上的計劃,微微抿住了唇。
人人都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強,可是她不這麼認為,說這句話的人是男人麼?如果是,那他肯定不夠了解女人;如果不是,那她則低估了女人。
女子本來就是堅強的,只是為母會更強。夜已經深了,言喻關掉了檯燈,在黑暗中走到了小星星的床邊,躺下睡覺,她親了親小星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