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露打了一個哈欠,靠著辦公桌稍微歇息,躺了十多分鐘,總算恢復了一刻精神,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她頭也不抬,低頭揉著臉蛋。
片刻,邊出聲邊看過去:“舒衣,你……”
當見到進來的並非自己的小助理,而是某位讓她意想不到的人,顧懷露怔了怔,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秦朝辰沉靜的臉上是溫溫的神色,就連清冷的眸子也都盛著柔和,在與她對視的瞬間,他清淺地笑了一下,忽然之間,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默默地撩撥著她的心絃,讓人覺得四肢百骸都被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填滿,脹脹的,甜甜的。
顧懷露看著他,看得久到自己都意識到不太對勁,這才輕咳一聲,假裝整理了一下手邊的檔案,站起來繞過辦公桌,招呼他坐去外間的會客沙發。
“怎麼秦總大駕光臨,也不事先知會一聲的?”
秦朝辰清雋的眉目添了幾分生動:“我不喜歡被隆重對待。”
顧懷露無語,悄悄地撥了撥自己身後烏黑的秀髮,剛才睡覺的時候她都壓到頭髮了,也不知眼下的自己是不是看著有些懶散的感覺。
平時,外面也絕不會隨便放人進來的,這男人估計是用了什麼“美男計”,才會讓舒衣就這麼不動聲色地把人給放了進來。
顧懷露親自給他斟了一杯茶,他定定地望著她的眼睛,說:“我來是要拿一樣東西給你看。”
“什麼東西?”
秦朝辰將手裡拎著的紙袋子放下,裡面是一個小小的四方形錦盒,當他輕輕開啟來,一枚透蘊山輝的翡翠寶瓶靜置其中,綠的盈盈盎然。
“還記得它嗎?”
顧懷露努力搜刮著記憶,但任她如何去想,也不記得見過這個寶瓶墜飾。
秦朝辰出聲提醒,嗓音沙啞而諱莫如深:“你上次見到它,它還不是這個樣子。”
顧懷露又想了一下,這才領悟過來,驚喜地說:“是那個叫阿昌的賣給你們公司的那塊翡翠嗎!”
秦朝辰點頭,取出玉飾讓她放在手心鑑賞,“這塊石頭和我有緣,就想著能不能請廖師傅親自來雕,他看了原料之後,正好也對了他的‘莊口’,就給我雕了一個玉瓶子出來,雖然不是佛也不是觀音,有點浪費料子,但是……我很喜歡這個造型。”
玉瓶口子上的雕花精細卓絕,如水含媚,儘管一眼望去大概會覺得這個模樣不太起眼,可再仔細看上幾眼,就會發現確實是神奇的大師之作。
想來也是不可思議,他們在古玩街遇到阿昌的石頭,又遇到將石頭雕成寶瓶的廖風清,簡直就像是有什麼玄機藏在了那一塊曾經毫不起眼的毛料裡,它在經歷跌宕迴轉的因緣之後,竟是被人們雕出了一個“驚世寶瓶”。
顧懷露算是半個外行人,但也看得出這件玉雕作品非常難得,俗話說“三分料,七分工”,如廖風清這樣,能把玉雕到哪怕細如毛髮之處,也能連線在一起的大師,真的不得不令人敬佩。
何況“美玉易碎”,每一塊玉都是脆弱的,只要一旦碎裂,就是萬劫不復。
秦朝辰觀察了她片刻,還是沒忍住,淡淡地說:“你好像有點累,情緒也不太好。”
顧懷露的笑容帶著一些僵硬,聽了這話,始終緊繃的最後一根神經,也徹底放鬆下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之間好像多了一些默契,也多了說不清的情誼,心中滿載的情愫令她有些無從招架,只能點了點頭。
“白源他弟弟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秦朝辰心下默然,就見顧懷露低頭把玩著這件翡翠,垂眸凝思,眉目還籠著一層無奈。
“前幾天,白元昊從片場回來,他們為了秦瑜涵的事吵了一架。”
當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