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了的刁明珠,扭了一下她纖細的腰肢,看向米燃逸,笑得極為放浪,她單手撐著下巴,將身子扭過來,沖米燃逸眨著眼睛,嗲聲道:
「小哥哥」
米燃逸打了個哆嗦,抖落一身雞皮疙瘩,起身來說道:
「我到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物資。」
他們現在身處一座廢城,岑以領著的駐防沒有來之前,這裡到處都是那種力氣很大,衝撞力很強的怪物,跟犀牛一樣。
這種怪物被倖存者稱之為末世推土機,但凡有這種怪物存在的地方,任何東西都能被它們撞得稀巴爛。
因此很難想像,這座城市在末世之前,竟然也是一座以摩登高樓大廈之多,而出了名的小城。
曾經的繁華不再,留下的只是滿目瘡痍。
等米燃逸找了個藉口,躲開了刁明珠之後,喬綾香才是笑著,繼續在袋子裡翻翻找找,然後一頓,嘴裡「咦?」了一聲。
刁明珠一邊無趣的吃著零食,一邊抬頭,問道:
「怎麼了?」
話音還未落,就見喬綾香從那個刁明珠偷來的袋子裡,找出了一根尺長的金針,這是喬綾香慣常插在腦後的那一根。
金針在泠泠的月光下,泛著冷銳的光澤,喬綾香將金針從袋子裡拿出來,兩根手指輕輕的放在針上,一點一點的摸到針尖上。
原本死物一般的金針,微微的震顫著,發出蜂鳴聲,彷彿在回應喬綾香,遙遠的地方,岑以感受到了。
並回應了她。
於是,喬綾香垂目彎唇笑了一聲,抬起手來,將金針重新插回腦後,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對刁明珠說道:
「明珠,我想給岑以哥寫封信,你能帶給他嗎?」
訊號不通,他們就只能透過最原始的信使來傳遞訊息了。
刁明珠點頭,不知從哪兒摳出個粉色的信封來,上面還畫了好多紅色的愛心桃,又搞了張粉色的信紙,幾支馬卡龍色的水筆,很大方的遞給了喬綾香。
喬綾香一看這套標準的情書裝備,搖了搖頭,接了過來,找了個平坦的地方,把接下來準備行進的路線,和自己的近況都寫在了信裡。
其實她也沒寫什麼別的話,簡簡單單幾句,說的都是些很瑣碎的東西。
關於她的異能,她也在信裡說得很清楚了,外傳的,說她的治癒異能被徹底的清洗,她不能確定,因此也不能給人絕對的失望,以及絕對的希望。
她隱約覺得自己應該是跟別人一樣,遇上了一代很強大的變異病毒,所以治癒異能只是暫時的被清洗。
很多人都會這樣,遇上了某一代的變異病毒,異能就會被清洗,但在持續感染的過程中,自己本身的異能又會被洗回來。
很正常。
喬綾香雖然是一個原始異能者,但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的時候,世間萬物那麼廣袤,總會找出一兩樣剋制她的東西。
當她遇上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給時間,陪她慢慢的變好。
當然她也沒法兒誇下海口,說自己保證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能恢復治癒異能,結果給了別人錯誤的資訊,拼命的往前沖,以為死了就會有喬綾香來救。
結果到了時間,喬綾香的異能又沒有恢復呢?
所以她將這些實情都寫在了信裡,岑以會知道怎麼做,才能更大程度的將駐防的死傷率降下來。
粉色的信封被喬綾香仔細的封好,交給了刁明珠,沒過半小時,刁明珠就帶著這封信,到了前線上。
她隔了老遠,站在一處高地上,衝下面的一大群男人搖著小手絹,喊道:
「老公,老公」
一群滿身都是血汙的駐防,齊刷刷扭頭看過來,本來還以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