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搞事?誰搞事?還有沒有規矩了?」
因為垮了半棟賓館,本來就是熙熙攘攘的街上,愈發的擁堵起來,來來往往的人流一下子就亂了,安檢被堵在了街頭巷尾的位置,使勁兒的吹著口哨,開始驅散聚集的人群。
只是在這一片塵土中,還不等小鬍子繼續叫囂,他的脖子就被一雙鐵箍般的大手,一把捏住,宛若捏一塊破布般,掐著他的脖子,把他壓倒在廢墟上。
第一次跟姑娘出來開房,結果發現自己被監控了的岑以,異常的惱怒,他現在只恨不得掐死這個小鬍子,便是怒聲問道:
「說,誰派你來的?」
常家?中部?或者某個不知名的民間大團隊?岑以迅速的在腦子裡,把自己的仇人名單給過了一遍。
到底是誰?他要刨了那人的祖墳去。
那小鬍子被壓在廢墟上,背後就是嶙峋的碎水泥,他被岑以的一隻手掐得臉都脹成了紫茄子色,兩隻腳奮力的蹬著碎石頭,嘴裡「啊啊」的發出難以分辨的聲音來。
有安檢終於趕了過來,舉起手中的扭力弩炮,對準了岑以,喊道:
「舉起手來,不要動,這裡是界山村外市場安檢,舉起手來。」
單膝落地的岑以,蹲身在瀕死的小鬍子身邊,他的一隻手還掐著小鬍子的脖子,聽聞安檢的話,微微側了半張臉,帽子沒戴,露出了駐防的標準板寸頭,以及別在他耳朵上的駐防耳麥。
塵土外,第一個用扭力弩炮瞄準了岑以的安檢,一愣,急忙收起了手裡的扭力弩炮,又是抬手,將身邊安檢舉起的扭力弩炮壓了下來,低聲說道:
「看起來像是個在役駐防,先問清楚。」
駐防無論是退役還是在役,都會有其非常鮮明的外表特徵,比如,只有一寸長的統一髮型,無論是退役駐防,還是在役駐防,一輩子都會理這樣的髮型。
在役駐防的耳朵上都會別一個駐防耳麥,無論是不是在放假狀態,都要做好隨時被召喚,隨時戰鬥的準備。
所以安檢看到了岑以的這副裝扮,也就沒好意思,用扭力弩炮對著岑以了。
等安檢將武器全都放了下來,領頭的那個安檢隊長,便對岑以問道:
「兄弟,怎麼回事兒?怎麼鬧這麼大?有什麼矛盾跟我們回去說個清楚吧,這裡是界山村,律法很嚴明的,容不得你這樣搞。」
原先界山村的這個監獄是怎麼落成的,只要當過六年以上的安檢,都知道這事兒,當時湘城覆滅,湘城的安檢系統,將整個監獄體系都搬到了界山村來。
這是其一,實際上這個監獄的最主要作用,是為了給喬綾香養生命能量,所以在末世最初那一兩年,任何犯了一點點小錯,又罪不至死的人,就會被抓到界山村裡頭去。
這就直接影響了界山村外面的風氣,界山村外面是不能犯錯的,任何一點小錯,都容易送界山村幾年遊。
塵土緩緩下落,一塊殘敗的牆後,走了出來一名身穿黑色衣裙,黑色長靴的姑娘。
她戴著黑色的鴨舌帽,手中拿著同樣的一款帽子,走到岑以的身邊,將手裡的帽子戴在他的頭上,低聲說道:
「好歹給陸叔叔和魏叔叔一點面子,看看這裡的安檢怎麼說。」
岑以這才緩緩的鬆開了小鬍子脖子上,自己那機械一般堅硬的手指,留了小鬍子一條命。
小鬍子早已經三魂掉了七魄,虛弱的身子一轉,伏在廢墟上瘋狂的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哭,還往前刨動著,想要逃跑。
卻是不等他遁地跑走,廢墟裡頭的鋼筋「嗖」的沖了出來,融化成了金色的鎖鏈,把這小鬍子給捆了個牢實。
人群倒噓了一口氣,有人指指點點,有人宛若看戲一般,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