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常在瑩的態度就嚴肅且正義凜然起來,她非常生氣的看著周顯,疾步衝過來,走到周顯面前,咬著牙齒,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誰這麼教你的?葉奕銘還是岑以?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想法就跟造反一樣,你你!」
她氣得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真的,周顯為什麼會跟她說這些?常在瑩不明白,他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嗎?
周顯卻是看著常在瑩,想了好久,說道:
「你我都明白,南部駐防系統的最高指揮官,都是空降的,大佬的死,對四位南部執行官都沒有好處,調查組要下來查,是查不出什麼來的,而且南部經不起拖了,中部空降的最高指揮官,要服眾,就要先搞定刺兒頭,對咱們駐防來說,連刺兒頭都搞不定的指揮官,憑什麼領導狼群?」
刺兒頭就是葉奕銘,要搞定葉奕銘就要先搞定岑以,葉奕銘是南部系統的大刺兒,岑以就是葉奕銘的刺兒。
因為葉奕銘能搞定岑以,所以四城駐防都聽葉奕銘的,雖然葉奕銘已經讓了一座城給岑以,可是那都是虛的,駐防不認這個,在四城駐防的心目中,岑以就是葉奕銘的御下。
但搞定岑以是這麼好搞定的?岑以現在叫葉奕銘什麼?他從來不喊葉奕銘為「葉長官」,都是直接喊葉奕銘的全名,彷彿隨時都要跟葉奕銘幹一架似的。
要突然空降了一個南部駐防最高指揮官,說要降伏岑以,兩個結果:被岑以打一頓,逼岑以造反。
沒有人搞得定岑以,也就沒有人能搞定葉奕銘,空降的中部大佬,只會讓南部駐防愈發走向分崩離析的局面。
所以常家星死了,對四位南部執行官沒好處,空降的繼任南部駐防最高指揮官,面臨的只有一個局面,南部不會有駐防聽他的。
沒有能力的狼王,只會白白丟掉駐防的性命,這是拼命啊,拿命在跟大佬玩兒,自然得慎重。
所以這樣下去的後果就是拖延時間,不但調查不出常家星的死因,還把南部的治沙殺怪這事兒拖延了。
有什麼意義?有什麼好處?不過是在拿底層駐防的性命跟真相耗。
周顯不想這樣耗。
現在唯一一個可以同時解決兩件事的辦法,就是把葉奕銘給推到南部最高指揮官的位置上去,把狼群重新組織起來。
說不定局面還能開闊一些。
常在瑩甩手就給了周顯一巴掌,把周顯的臉打得偏在了一邊。
她強力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憤怒,舉起剛才周顯簽字的那張紙,激動的說道:
「看在這個簽名的份上,我當你剛才的話沒說,你想都不要想,這根本就不符合程式,葉奕銘,葉奕銘他才一個城市最高指揮官,他就跟你一樣,你讓他他,他當南部最高指揮官?你是瘋了。」
周顯慢慢的將頭偏正,抿了抿嘴角,看著常在瑩,突然笑了起來,說道:
「也是哦,我們這種粗人,怎麼能跟空降的,受過中部高等教育的大佬比,也對。」
632 常兆玲
已似有點兒一望無際了的沙地裡,五十來歲的常兆玲坐在一輛商務車裡,看到車窗外,妹妹常在瑩和周顯說著說著,竟然甩了周顯一巴掌。
她急忙開啟車門,高跟鞋踩了一腳的沙。
但是她也顧不了這麼多,就這樣踩著一腳又一腳的沙,匆匆的跑到了常在瑩的身邊,一把拉住妹妹有些顫慄的身子,急切道:
「小瑩,你幹什麼?怎麼動上手了?」
現在已經不同往日了,她們的父親死了,而且死得蹊蹺,現在她們倆姐妹是來求父親的這些手下聯名上書的。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怎麼能這樣一言不合,就給人一巴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