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ūn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之類的詩詞。
在寬大的實木辦工作後面,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泡了杯茶,端著一份報紙在看,桌上還放著幾本故事會,知音之類的通俗雜誌,甚至還有一部厚厚的資治通鑑。黃小龍心想,這校長口味還挺雜的。
那中年男人天庭飽滿,身材略微有些發福,戴著一副鏡片很厚的眼鏡,往這辦公室一坐,倒也有幾分氣場。
“高……高……高校長,你好。”黃玲就招呼道。她一進校長辦公室,就顯得有些慌亂,雙手不知道該怎麼放。
她還回頭看了黃小龍一眼,眼睛裡似乎有求助的訊號。
黃小龍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回應。
“噢,黃玲老師,你好。”那高校長根本連頭都沒抬,態度十分的冷漠,把報紙往辦公桌上一扔,又拿起一本故事會看了起來。
“嘖嘖,好大的架子啊。”黃小龍心想。
“高……高……高校長……”黃玲結結巴巴的道。“我找你,有點事情。”
“黃玲老師,你今天沒有課嗎?”高校長淡漠的說道。
“沒有,今天沒有我的課。”黃玲回答道。
“那你找我做什麼?沒有課,你可以在家休息的。”高校長生硬的說道。
黃玲又回頭看了黃小龍一眼,這才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為自己打勁。“高校長,我想問一下,今年我的職稱問題。”
“職稱的問題,你應該去問職評小組。”這時,高校長終於把手裡的故事會放下,就抬頭看了黃玲一眼,在他那厚厚的鏡片後面,有一種嘲弄的表情,一種‘你終於落到我手裡’的表情。
“我問過了,職評小組本來是給我評了,但是……被你攔下來了。”黃玲終於把怨氣發洩而來出來,“年級組已經透過了,但是到了你這裡,你給我攔下來了。所以我想問問你。”
“噢!是,是我攔下來的。”高校長就用一種yīn陽怪氣的口氣道,“準確的說,並不是我把你攔下來了,而是你被其他老師比下去了。黃玲老師,有人反映你抓課堂記錄,抓得不嚴,你的音樂課,教室裡亂糟糟的,而且你在上課的時候,還隨便發簡訊,接電話……你這樣是不行的。好了,黃玲老師,你先回去吧,等會,一個大老闆會到我辦公室來,我們要商量一下修建多功能教學樓的事。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你在這裡扯皮,你回去吧。”
高校長臉上騰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好像一股灰塵騰了起來,讓人看了很不舒服。他眼睛裡流露出一種‘你現在低三下四來求我,已經沒有用了’的態度。
黃玲沒有再多說了。多少年了,每一次她來找高校長談職稱的事,不但談不成,而且還會碰一鼻子灰。不是說她教學質量有問題,就是說她放縱學生,要不然就是說她和其他老師的關係沒處好,群眾口碑不好……
這時,黃小龍再也忍不住了,高校長這種近乎小人得志的嘴臉,讓黃小龍感覺很噁心。“高校長對吧?我覺得你做人有問題!你憑什麼卡黃老師?我們大家都知道,中教2級,只是一個初級職稱,黃老師教了7;8年書,把青chūn都奉獻給第8中學了。她憑什麼就不能評一箇中教1級?你是不是在公報私仇?我跟你說,一個學校,核心力量還是老師,沒有老師,你當什麼校長?作為校長,你應該服務好老師,給老師爭取更多的利益,而不是故意打壓老師,你這是在自掘墳墓!你信不信我去市教育局投訴你?”
黃小龍理直氣壯,噼裡啪啦就說了一大通,根本沒有給這個道貌岸然的高校長任何面子!說完之後,他都覺得自己很有才,畢竟,這番話是臨時決定要說的,事先並沒有打腹稿。
“你是誰?!”高校長似乎被戳中痛處,一下子就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