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由後,她沒有奢望過再見楚北默。不過或許命運這麼安排,是有道理的。
兩個人都走到了死衚衕,全都必須死心。
“你愛他嗎?”楚北默就在她擦身而過的那一剎那,問了一聲。
“你跟她上床,也是因為愛嗎?”明晚回頭看他,跟他凝視自己背影的目光不期而遇。他們向來是很有默契的,而如今,這種默契才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被這一句話刺傷,向來溫文爾雅的英俊男人,也被消磨了最後一絲笑容。
“其實,沒這麼複雜,對嗎?”
楚北默回過神來的時候,耳畔只剩下這一句,他在街道上尋找,卻始終找不到離開的那人。
是他先看上明晚的,是他先動了心,是他先追的她。
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一直在心口靜寂,從未死去。
五年前的明晚,五年後的明晚,沒有太大的變化,她的個子,輪廓,嗓音,背影,哪怕混入人群,他還能很快認出來。
只是她的笑容變了,對他的笑容只有疏離和隱藏很深的受傷。
是他弄丟了那個笑如暖陽的女孩。
全都是他的錯。
他忘不掉剛才撿起來的那一盒藥,尖銳的藥名烙鐵一樣烙上他的心。不知名的絕望,像是再也抓不住心愛之人的無力,擊潰了他漫長的隱忍。
漫長的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夜色迷離,男人緩緩地俯下身子,形單影隻,體態狼狽,彎腰在一旁的綠化帶上狂吐出來。
明晚開啟車門,頭昏沉沉的,全身乏力,趴在方向盤上,遲遲沒開車。
裴煜澤恰巧也在回半山邸堡的路上,路邊停了一輛白色寶馬,他認得車牌號,是明晚的車。
他突然想起來,今天她去領車的。
將車停在她的車後,他從跑車上走下,敲打著她的車窗,她趴著睡死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迷惘地望向車窗。
“你喜歡睡在大馬路上?”他隔著車窗,取笑她。
明晚開了窗,裴煜澤看清她的臉色死白,眼眶微紅,把她拉下車,像是麻袋一樣塞到自己的跑車裡。
“你怎麼了?”他問。
“好像感冒了。”明晚有氣無力地說。
“送你去醫院?第一人民醫院就在這兒附近。”
“睡兩天就好了。”
明晚起先還撐著精神三不五時回答裴煜澤的話,但到了裴家門口,她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正值秋冬季節交替,一不小心就得了重感冒,直到最後請來了裴家的家庭醫生李明準,給明晚掛了點滴。
裴家父母從馬爾地夫回來,明晚生病的期間,趙敏芝來過兩次,但她渾渾噩噩,完全記不清。
感冒好後,明晚回了青山大學,有個叫做錢雯雯的別系同學來找她,懇切地向她道歉,說是因為仇富心理,才輕信傳聞舉報了她,她聲淚俱下,請自己原諒一時衝動犯下的過錯。
明晚沒刁難對方,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
當他回家跟裴煜澤無意間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只是神色得意地說:“這世上,只有我能欺負你。”
而當下的明晚,沒聽出來,這是一句多麼動人的情話。
……
明晚手裡提著蛋糕盒,走入凱悅酒店的大廳,走到前臺,詢問前臺小姐。“請問,交流和發展部在哪裡?”
“你怎麼來這裡了?”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明晚轉頭去看,明晨穿著酒店的統一酒紅色套裝,高挑靚麗。
明晨眼神微變,一把拉過明晚,她眉頭緊鎖,不太高興。
“爸讓你來的?”
“不是啊,姐。”明晚聽得出她語氣很衝,捧起手中的蛋糕盒。“生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