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睿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淡笑道:“活血驅寒的,不趁早把寒氣拔除,日後落下後遺症就很難根治了。”
秦亦哦了一聲,安心地窩在男人懷裡,開始絮絮叨叨地說拍攝的事情,順帶還抒發了一下自己對於雪橇三傻的喜愛以及飢渴之情。
把四肢和容易凍傷的地方都搓了一遍,秦亦渾身暖洋洋的,在熱水沖刷下舒爽極了。
裴含睿又往他腦袋上抹洗髮露,秦亦懶散地眯著眼睛,把身體的重量壓在對方身上,裴含睿的手指輕緩而靈巧地在他柔軟的髮絲間穿梭,他享受著難得的按摩服務,像只吃飽喝足的貓,側過身摟住裴含睿的腰,安靜又順從地蹭了蹭,慵懶地打個哈欠,頂著一腦袋的泡沫,舒服地簡直昏昏欲睡。
衝了水,秦亦伸直了長‘腿放到淋浴之下,讓熱水衝著腳丫子,腿上略有麻癢紅熱的感覺傳上來,他有點想俯身去撓,但又貪戀男人溫柔的懷抱,一時間糾結不已,最後只好把左腿翹到右腿上,擺了一個高難度姿勢開始摳腳……
“……不要拿你摳過腳的手又來摸‘我。”
“哦。”
“……用腳趾也不行。”
“幫我擦背吧。”
“好。”
“……唔,還有下面。”
“……那裡用得著‘擦’嗎?”
兩人好不容易在浴‘室裡折騰完,都快熱出一身汗來,秦亦穿了一件厚實的睡衣飛快地鑽進被子裡,在熱炕上滾了兩圈,把自己裹成一隻春捲,只剩個腦袋露在外面。
裴含睿坐在床頭,拿著一塊潔白的乾毛巾給他擦頭髮,無奈地道:“你是有多懶?帶了吹風機也拿來吹一下。”
“這哪裡叫懶?”秦亦眼都不睜,不屑地輕哼一聲,道,“當年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去上課,結果那棟樓電梯壞了,教室在六樓……”
“然後你爬上去了?”裴含睿隨口順著他的話道。
“不,然後我就回宿舍了。”秦亦睜開眼睛無辜地道。
裴含睿嘴唇一抿,哭笑不得地垂眼看他。
“你以為這就是極限嗎?我還見過更懶的,那是我宿舍的舍友,那傢伙每次挖鼻屎之後發現沒地方抹,於是就又塞回了鼻孔裡……”
“……你給我閉嘴。”裴含睿終於忍無可忍地把他的腦袋按回被窩。
他轉過身去脫鞋襪的功夫,秦亦又從被子裡探出頭來,不滿地道:“我還沒說完呢。”
裴含睿扭頭,卻見秦亦“哈哈哈”笑了三聲,緊接著飛快地把脖子縮了回去。
“……”
關了燈,房間裡頓時變得漆黑又安靜,裴含睿在秦亦身側躺下,拉了拉他的被子,後者團起來的那一坨影子動了動,把被子掀開一條縫,然後迅速把裴含睿整個人給包裹進去。
秦亦手腳摸索著纏上男人四肢,宛如樹袋熊似的抱著他,被細軟的髮絲掃過臉頰,裴含睿覺得有些癢,把他的臉捧起來,指尖在黑暗裡細細描繪著他的輪廓。
秦亦低頭吻住他的嘴唇,牙齒在柔軟溼‘潤的唇上研磨。
閉起眼睛,裴含睿摟著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在纏‘綿繾綣下漸漸情動。
可過了好一會,卻不見秦亦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這個傢伙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趴在他肩頭,闔起眼睛就開始睡覺。
“……喂,不做嗎?”裴含睿嘴角抽‘搐一下,手摸‘到他臀上擰了一把。
秦亦勉為其難地睜開一條眼縫,打著哈欠道:“我好睏啊,你忍不住的話就自己擼一擼好了……”
“……睡、覺!”裴含睿按了按額上突突直跳的青筋,沒好氣地吐出兩個字。
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夜的暴風雪終於停了,暖日自散去的烏雲後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