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訴我是他強迫你,我有眼睛。”
“我……”顏歸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語無倫次地道,“對不起,秦亦,是我不對,不是強迫,今晚大火裡他保護了我,我……確實對他無法完全忘情,一時不禁就……”
“哈!”秦亦漠然的臉龐重新浮現出怒火,他帶著嘲諷的笑容居高臨下地俯視對方,瞳孔裡無法抑制的嗜血之色讓他看上去像極了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他眯起雙目,毫不留情地厲聲喝問:“他救了你,所以你要用身體報答他?!”
不等顏歸反駁,秦亦狠狠地再戳了一刀:“消防員也救了你,你是不是要輪流著‘報答’過去?!”
赤‘裸裸的羞辱如鞭子一樣颳得顏歸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青白交加,他無力地搖著頭,在他的記憶裡秦亦從來不曾這樣對他,甚至連一點重話都不曾說過,但是,但是,那樣溫柔地愛著自己的秦亦不在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
“秦亦,我不是那個意思!”顏歸顫抖著嘴唇,還在做徒勞的掙扎,“我原本是拒絕的,只是舒談他明天就要去香港,以後再也不會回來,我……只這一次,晚後我就能徹底放下他,我心裡愛的還是你——”
“夠了!!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秦亦一聲厲喝打斷了對方,他緊抿著唇線,望著顏歸的眼光冷酷得如同雪山上的冰霜。
方才的暴怒像是被凍結了起來,眨眼間只剩乏味的死寂。
良久,他用毫無起伏的聲調平靜地道:“一直以來都是我追著你,從兩年前開始,我第一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很特別,很乾淨,就連動作和語調都讓我眷戀。”
“後來,怕你不喜歡我,怕我自己不夠好,為了你,我去當模特,為了你,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配得上你。”
“即使明知道你有事瞞著我,欺騙我,就算主秀的位置被你換給沈舒談,我雖然很生氣但也沒有想過跟你分開。”
“可是,顏歸,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錯的離譜。”
秦亦的聲線慢慢沉下來,他漠然地直視對方的眼,一字一字道:“從來都不是我配不上你,而是你,不配讓我愛。”
這句話讓顏歸剎那間如墮冰窖,他渾身發冷,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拉住秦亦。
然而回應他的,是秦亦用力揮開他的手,帶著陌生的、嫌惡的眼神。
“別碰我!”
“你很髒!”
只是短短六個字,像利劍穿心而過,顏歸如同被扼住了咽喉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看著秦亦決絕離開自己的背影,終於被淚水的霧氣暈得模糊不清。
時已深夜。街上空無一人,路燈下幾隻飛蛾不知疲倦地打著轉。
秦亦沒有回去裴含睿的車裡,而是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街頭。這種時候,他不想面對任何人,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他不需要安慰,更無需同情。
方才發生的事都被裴含睿看在眼裡,秦亦此刻的心情,他很明白,所以不曾去打擾對方。
眼下他正坐在車裡,與赤霄的張二通話。
夾著菸蒂的手搭在車窗外,星火在指間微微閃爍,地上已經有好幾個燃盡的菸頭。
“我說你就不能少抽點?”張二聽他吐氣的聲音忍不住抱怨道。
裴含睿淡笑道:“只有這個,不大可能。”
“對了,晚上聊天的時候,我看秦亦那小子好像對沈舒談挺感興趣的樣子,他們認識嗎?”
“哦,他們好像是情敵。”裴含睿輕飄飄地回答。
“……啊?”張二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這個關係略複雜啊,而且絕壁跟你不搭邊,這麼說來,那小子有心上人咯?你打算怎麼辦?”
緩緩吹出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