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襯衫的老頭兒身上;便是方才吵得最兇的幾個人;在老頭子也收斂了脾氣,恭恭敬敬地正襟危坐。
“噢,看看你們的臉色,剛從菜市場出來嘛?”der佈滿皺紋的麵皮子抖了抖,隨手翻閱一下助理送來的報道,便擱在一邊,不悅地道,“事情的過程就不多說了,免得你們心裡誹謗老頭子我囉嗦,現在,說說你的看法吧。”
“董事長,裴含睿抄襲的事情對我們公司乃至設計界都產生了極大的負面影響,這是恥辱,絕對不能姑息!我認為,應該直接開除裴含睿。”
“董事長,光憑現在的證據還不能這樣武斷地下定論,盜取設計稿之後再反誣原設計者抄襲的事不是沒有發生過,裴含睿是您的弟子,他為人如何,您心裡最清楚了。”
“我認為在這件事還沒有查清之前,還是先暫時讓裴含睿停職吧,如果讓外人以此攻訐您包庇他,那就不好了……”
幾方人你一言我一語差點又有演變為爭論的趨勢,老頭皺起眉頭怒拍一下桌子,中氣十足地大聲道:“好了!都閉嘴!”
靜默——
der滿意地環視一週,清了清嗓子,嚴肅地道:“我個人絕對不相信harry會做出這種事,何況以他的才華能力也完全不需要這樣做……”
眼看反裴派又要蠢‘蠢‘欲‘動地爭辯,老爺子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話鋒一轉,道:“但是,凡事還是要講證據說話,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暫時解除裴含睿亞洲區域執行總裁職務,革職待查。”
此話一出,會議室每個人神情皆是微變,反對派猶嫌不夠,大聲道:“既然裴含睿革職,那麼我建議把他從歐洲總公司執行總裁候選人中除名!若是這樣還能讓他接管總公司,實在不能服眾!”
“董事長……”
這其中牽扯到的利益之深,讓不少人開始著急了,der面色微沉,亦有些惱怒,反對派見他還在猶豫,又添了一把火道:“董事長,據我所知,亞洲那邊已經有不少合作商有了撤資的打算,那邊的分部原本就是才成立了一年時間的新公司,根基還不穩,又連出了幾件負面新聞,我認為,即便這件事還有隱情,裴含睿也難辭其咎——”
“夠了!”der沉聲打斷他,“亞洲區分公司的各項資料包表我比你更清楚。”
頓了頓,老爺子陰鬱地道:“暫時——剝奪裴含睿的候選資格,直到查實真相。”
數日之內,裴含睿被nl高層停職的事情被有心人迅速地傳揚了出去,一時之間,nl中國分公司的員工們鬧得人心惶惶,流言蜚語滿天飛。
各路記者潛伏在nl大廈門口,任何進出的人哪怕是個清潔工大媽都不放過,蒼蠅似的拼命套話,那架勢恨不得今天裴總上了幾趟廁所都要記錄下來挖掘一番。
不過他們註定今日要無功而返了,因為裴含睿壓根沒去公司。
此刻他坐在chuang上,目光透過玻璃窗眺望外面紙醉金迷的不夜城,臥房很暗,沒有開燈,遠遠看上去就像沒人一樣,唯有他手裡的電話不斷地傳來低沉的男中音,以難得平緩的語氣不斷地勸服他。
“……我知道你已經被停職了,何必再固執下去?含睿,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們裴家的產業總是要交給你的,當初你執意去做設計師,看在der大師的份上,我也由得你,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難道還要死衚衕走到底嗎?只要你肯回法國,老老實實跟我做傳媒,打理家族的產業,我會親自出手,過一段時間,人們自然會遺忘這件事。”
裴含睿緩緩靠坐在床頭,床頭櫃上一個裝飾性的打火機被他撥‘弄地咔咔響,他嘴角慢慢拉開一道縫,冷淡地道:“父親,狗咬人,該夾著尾巴逃走的是狗,不是人,我這時候離開,豈不是成了心虛的逃兵?更何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