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帶走些她身上被火烤一樣的熱意。
沈妮娜掙扎著睜開一點縫隙。
她透過這道縫隙看見一個影影綽綽的背影。
是葉鹿竹的。
葉鹿竹從貓咖趕了回來。
她穿著深色的針織開衫和灰色長裙。
身上沾著的貓毛有些明顯。
一根兩根的，像是這件深色開衫裡摻了白色、銀色和淺黃的毛絨。
不難看，很有藝術氣息。
額頭上很舒服。
沈妮娜知道葉鹿竹在照顧她。
微涼的毛巾覆在她的額頭上。
溫熱的毛巾正輕柔地擦拭她頸窩處的黏膩。
沈妮娜抬了抬脖子，舒服了許多。
葉鹿竹坐在她的床邊。沈妮娜抓住葉鹿竹的手，輕輕地蹭了蹭。
她軟軟地叫道：「媽媽。」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禁錮金籠的鳥兒回憶著舊日的山林，困於淺池的魚兒盼望著從前的深淵。
同樣被禁錮的她回歸了母親的懷抱。
溫柔的，帶著陽光與花香氣息的懷抱。
沈妮娜將滾燙的臉頰貼在葉鹿竹微涼的手上。
貪來的這麼一點淡淡的涼意，驅散了她的不適。
葉鹿竹隔著被子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哄道：「乖。」
閉上眼睛的時候她想起沈念寫了回答的紙還在書房裡沒有收起來。
不過也不怎麼擔心。
因為葉鹿竹和請來的阿姨從來不去她們的書房。
能看見這張紙條的也就只有她和沈念。
在葉鹿竹淺淺拍打鬨睡中，沈妮娜安心的睡過去。
沈妮娜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中途葉鹿竹接到貓咖打來的電話去處理事情了。
此時此刻，距離沈念放學還有兩個小時。
沈妮娜的床頭櫃上放著一碗用保溫杯墊恆溫著的湯。
湯散發著濃濃的香味，上面有幾顆紅棗和枸杞，賣相不錯，聞著像是雞湯。
沈妮娜開啟蓋子看了一眼，沒猜錯。
這碗雞湯被人細心地撇去漂浮的油脂，只剩下醇厚的湯汁。
碗底下壓著一張便利貼。
沈念用鋒芒畢露的字跡寫到：「養胃的湯沒找到食材。給你燉了雞湯。廚房裡還有一大鍋，喝不完也要給我灌下去。」
最底下還有一行險些看不清的蠅頭小楷將主人的不情願透露得一乾二淨：「ps：我和她說了，她應該會回來照顧你。」
這碗湯應該早就放在這裡了，只是沈妮娜先前迷迷糊糊地沒有聞到。
沈妮娜將便利貼放進手帳本里作為儲存。
她吹了吹雞湯，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雞湯一路從喉間暖進了胃裡。
在床上窩了一陣之後，沈妮娜裹著被子去了書房。
沈念寫完的紙原模原樣的放在書桌上。
沈妮娜拿起來檢視。
她只看她最在意的那幾個問題。
【假如以後你和班長分手，你會喜歡沈家的管家嗎？】
【？？？】
沈念用黑筆把「你和班長分手」這六個字塗了。
她在這一塊黑色墨水下寫下這麼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你不想活了？還敢意|淫這個？】
沈妮娜：……
確實有點不懷好意的感覺，但她真的只是單純的問問。
畢竟上一輩子，沈妮娜喜歡誰，沈念就搶誰。
她實在是怕了。
沈妮娜往後看了看。
好在沈念回答了這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