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王爺待我很好”之類的話,好讓自己負罪的心稍稍安生一些。
慕朝棲自是瞧出了盧家夫婦的心思,始終微笑著表示她在王府的日子過得很舒坦,夫婿也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比起這個,她倒是更關心陸修、陸子喬跟進王府的來龍去脈以及盧朝夕而今的去向。
可是,三人皆是坐在廳堂之內,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好問及這些秘事。
罷,陸大哥和子喬的事,其實不問也能猜出個大概;至於小姐,他們是她的嫡親爹孃,自然會替她安排妥當。
如此一想,她慕朝棲似乎沒有多此一問的必要了。
於是,陪盧家夫婦吃過了午飯,慕朝棲稍作逗留,便辭別了她的“爹孃”,坐著轎輦回蕭王府去了。
回府後,她做的頭一件事,就是把周總管找來,讓他當日就給王爺安排兩個本分勤快的丫鬟。
周總管一聽一愣:這王爺身邊的人……豈止是本分勤快啊……
但他不好擅揭主子的底,只得畢恭畢敬地應承了主子的妻。
這天晚上,當鬱某人“收到”了兩個“本分勤快”的丫鬟,除了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沒有其他的任何反應。
倒是站在一邊的火雲,在看著水色替主子打發了周總管帶來做做樣子的兩個丫頭之後,不知好歹地咧著大嘴,笑曰“這是有人要頂替你了呀”,然後毫無懸念地被水色賞了個爆慄。
與此同時,臥房內的慕朝棲思忖著人應該已經送到了,便安安穩穩地睡了。
翌日巳時,天際多雲,慕朝棲修眉點唇,略施薄粉,穿戴整齊了呆在房裡,難得心急地等著鬱無莊差人前來召喚。
好在對方並未讓她等得太久——午時方至,府裡的丫鬟就引著她來到王府門外。
在那裡,她看見了在淡淡陽光下負手而立的鬱無莊。
他身形修長,靜靜地立於天地之間,一雙眼似乎正望著遠處,那模樣,宛如謫仙下凡,遺世獨立。秋風瑟瑟而起,吹動了白袍上那烏黑的三千髮絲,卻絲毫不影響他專注的神情。
慕朝棲沒料想,他會站在外頭等她。
是以,她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三步並作兩步地跨過了王府的大門門檻。
“讓王爺久等了。”她站定在他的身側,低眉順目地福了一福,不知是出於歉意還是礙於禮節。
他側過腦袋注目於她,見她睫毛微顫、兩腮微紅,忽而不由自主地揚了揚唇。
“走吧。”用那清澈溫雅的聲音說罷,他先一步入了一頂轎子。
慕朝棲見狀,不作他想,跟著鑽進了後邊的另一頂轎子。
大半個時辰過後,自王府外出發的轎子相繼停下了。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轎輦,慕朝棲仰頭望著鐵臂高牆,鬱無莊則側首看著他的王妃。
三年,她足足等了三年,終於等來了這一日。
她要讓那些欠下血債的人,加倍償還。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記憶的片段,她情不自禁地握了握拳。
“朝夕。”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倏地將她從悲痛的回憶中拉了出來。
慕朝棲猝然還魂,凝眸於那呼喚她的男子。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雖然,只是同音不同名。
“王爺。”她趕緊隱去了所有的心緒,溫婉有禮地垂下眼簾。
“別怕,皇兄不會吃人。”鬱無莊注視著女子,微微一笑道。
“是……”他不會吃人,只會殺人,“讓王爺見笑了。”
“走吧。”鬱無莊仍是溫文爾雅地說著,徑自側身邁開了步子。
慕朝棲連忙快步跟了上去,行走在男子的身旁——她忽然開始猶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