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是玫瑰色的天空,鼻尖是空氣中永不褪去的血腥硝煙——魔域。
可如今的魔域,早不是空氣中瀰漫血腥味的野蠻魔域了。薛寒凌鼻尖動了動,猜想這裡是過去的魔域。
「可…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還未等他仔細觀察,下一瞬畫面翻轉。再站定時他來到了富麗堂皇,極具野性的魔宮。魔宮一如既往以黑紅兩色為主,高高在上的魔域之主惡梟君頷首把玩著一塊隨處可見的石頭,那石頭跳躍不停,可他沉默著,似乎等待誰的回答。
寂靜無聲,薛寒凌知道他們看不見自己,也就大膽向前靠近。此刻的魅魔月照,哪怕是一向沒心沒肺的炎鹽,也沒一個敢開腔。
怎麼這麼兇啊,林深?薛寒凌忍不住皺眉,看把孩子都嚇成什麼樣了。
「找到他了麼?」惡梟君半邊臉頰的魔紋淡去不少,薛寒凌此前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便猜想這應當是他離開之後的事情吧。
唔…果然是過去的魔域,還有那塊石頭…是自己死去之後。
魅魔月照對視一眼,搖了搖頭。惡梟君又將目光移動一旁瞌睡打個不停的歲寒身上,只見歲寒打了個激靈攤手,示意自己無可奈何。
炎鹽更加指望不上了,他現在都還兩眼一抹黑呢。
修士來去無蹤,何況是寒凌上仙。如果他不想讓旁人知道他的去向,那麼旁人就永遠不會知道。
「……薛寒凌!」伴隨一聲怒不可遏的話語,惡梟君『咔吧』一聲捏碎了另一隻空閒手下王座的椅把。
只是另一隻手上的那塊平平無奇的石頭被他緊緊攥著,很是珍惜的樣子。
猝不及防,薛寒凌被他喜怒無常的怒吼嚇得後退了兩步。
怎麼這麼兇啊?聽見林深這樣叫自己的名字,薛寒凌癟嘴都快要委屈到爆炸了,只可惜如今的林深和魔君們誰也看不見他,因此小鳳凰只能扁著嘴罵罵咧咧。
「壞傢伙,兇巴巴的!」薛寒凌大步走到惡梟君的身前,用那雙清澈見底的冰藍色雙眸凝視他——魔紋確實淡了不少,而且縱觀全域性,重生前的小徒弟竟然是在尋找自己。
還以為那時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呢,終於還是捂熱了這塊石頭……看著看著,薛寒凌雙眸彎成了月亮,哼著小曲兒挪到惡梟君的身邊,繼續觀察臺上的老鷹欺負小雞。
他已經想到了,這就是重生前自己所沒有看見,卻異常在乎的那段過去……師尊如何去世的,林深又究竟發生了什麼,山海界最後又是怎麼樣…實在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每一條每一段的細節,都是薛寒凌朝思暮想的過去。
「也許他去山海界了。」說到山海界,歲寒漫不經心的臉上一片溫柔。
薛寒凌撇嘴,前世初五去世後歲寒就總是這樣……他這是愛屋及烏,想到山海界就想到了初五。
總是失去了才來後悔。現實中他已經有好半天沒見到歲寒了,也不知道這人是否又去獵艷。
嘖。
越想越氣,薛寒凌攥緊了手。重生前歲寒就已然不對勁,打架從來都是不要命地在打,就好像贖罪,只等待哪一天性命終結,他心中的罪惡就能一筆勾銷。
果然,又聽見不可一世的歲寒君說道:「初五也一定在那裡…我知道他沒有死,他那樣愛我,又怎麼會離開我,我一定會找到他。」說到最後,雙目怔怔竟然已是喃喃自語。
魅魔嘆氣,薛寒凌也忍不住跟著嘆氣,自我催眠的人啊,執迷不悟。
惡梟君唇線繃直,爾後將捏著石頭的手放在心口,輕笑一聲:「對啊,薛寒凌一定回到山海界了,他說過會一直教導我,他還沒有教會孤要怎樣做一個好人。」
修長的手落到惡梟君的肩上,薛寒凌垂眸心頭顫抖,他很想告訴林深,其實我想要教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