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凌條件反射抱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為什麼會這樣想?」將幾縷因大動作而散落額前的長髮拂到他的肩後,林深吻了吻他的小寶貝,「你很好。」
薛寒凌舔舔被他吻了一下的唇,微甜的,「可我什麼都不會……連擦桌子都做不好。」
「別這樣想。」林深聞言輕笑,捻了捻被擦拭的床柱,沒有一絲灰塵,分明很乾淨。他深邃的黑眸中碎金流動,看的薛寒凌都呆了:「寶寶,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乾乾淨淨沒有一絲塵埃…沒有人天生就會做任何事,但只要肯邁出第一步,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因為很多人,連邁出第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說罷,他埋入懷中人散發馨香的肩窩,顫抖著留下一個一個吻痕。
就在剛才,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前世的薛寒凌也是孑然一身來到魔域,彼時就算林深不甚在意,卻也能偶爾看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布滿了血泡;那截細膩的脖頸,更是如同被野獸啃噬過一般,傷痕累累。
而據魅魔說,在他失去理智的那段時間,只有薛寒凌,他的師尊,願意放下身段來照顧他。
每天端茶倒水,還要壓制魔性難消的他,每每弄完兩人都是一身熱汗,可他的師尊,卻還要先替他擦身。
明明自己都已經又渴又累了,又怎麼會替別人做到這種地步。所以那時他不相信,因為知道,知道失去理智的他究竟有多麼可怕,他們都會選擇避開自己——更何況就連自己最親近的下屬都無法靠近他,更遑論是薛寒凌。
恐怕他又是去哪裡鬼混了吧……果真道貌岸然。
但其實,他的小師尊早就邁出了走向他的第一步,第二步…第九十九步,只要他肯邁出那一步,唯一的第一步,就可以輕而易舉擁他入懷。
「怎麼了?」感覺到自己肩窩窩處的濕意,薛寒凌慌慌的……不是自己在難過嗎?!怎麼小徒弟就開始眼淚汪汪了?把那黏在他肩窩窩的大腦袋薅出來,小鳳凰一臉懵:「深深,你怎麼那麼能哭啊?到底怎麼了?」
兩行清淚自他的眼角淌下,無聲無息,他看著眼前昳麗乾淨的臉龐,突而又笑了:「沒有,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喜歡到,只要一想到曾經失去過你,就痛徹心扉,無法自容。
沒想到又收到他熾熱的告白,暈紅悄悄瀰漫,不一會兒,薛寒凌那張小臉猶如春日的花朵,嬌艷動人,明媚清澈。
「你…你,哎,為師,為師也喜歡你!」小鳳凰這時的話也說的磕磕絆絆,他想了想,決定還是主動湊上去親了一口自家男人,這樣表達情感比較直接。
林深簡直被這小東西的直白萌到暈過去,他正了正紊亂的呼吸,強迫自己的思維回來別作妖:「承蒙師尊喜愛,這是我的榮幸。」
縮在儲物袋的魅魔一陣乾嘔,這人真肉麻。
「對,對了!」薛寒凌眼睛亮閃閃,他不再害怕,就想明白怎麼回事了,「剛剛那些『人』,我好像知道他們哪裡不對勁了!」
林深笑著說:「說說看。」
薛寒凌眼眸微闔,沿著記憶的路線開始尋找線索:「他們撞我們的肩膀,應該是想要從我們身上獲得一些東西……比如,陽氣。」
都說人有三把火,一把在頭,兩把在肩,是陽氣鼎盛之處。
林深幾乎是一瞬間就想明白小鳳凰話中的意思,這整座城空蕩寂靜,陽光也無法穿透……確實是陰陽失衡。
「所以,」薛寒凌看向窗外,行人匆匆,神色難掩的灰白,「我認為,他們應該是在向我們求救。」
行人只是撞向他們,卻沒有再多做什麼,說明行動不受控制,可也沒有被完全操控。
而他們一行人沒有對行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