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他們也對付不了,且說,那些鬼王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鬼修呢。
詭書猛然鋪開,凌英胸腔中氣血翻湧而上,喉中腥甜,竟是一口血噴在了開啟的捲軸上!
「不好!!!」凌負拍桌而起,若是見了血,那捲軸裡的厲鬼還不得瘋!
冰心顫抖,一絲絲幽藍的氣息從劍身蔓延,化作點點小雪,似是安撫,又似是慈悲。
小雪覆上有力的指尖,那是初雪。
薛寒凌胸腔中的心跳也跟著停了兩拍,右手捂住胸口,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悸動。
從前,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怎麼了,寒凌?」花漾有點緊張,怎麼突然就捂住心口了呢?
薛寒凌搖頭,繼續凝視演武臺上的兩個身影。
無事不得干涉演武臺,這是天道定下來的規矩,從前是表演賽他可以干涉,如今卻不行了。
只能靠林深自己去爭。
那惡鬼漸漸從詭書中爬了出來,相比其他厲鬼恐怖的鬼樣,這惡鬼倒像是一個正常人,面容清秀一襲紅衣,彷彿只是面色青白了些,沒有呼吸脈搏和體溫。
——如果它脖頸上沒有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它咧開嘴,滿口沾血的利齒。
林深眼一凜……它竟然將凌英剛噴出來的血全部吸收了。
凌英跪在一旁哇哇繼續吐血,地上一灘詭異的黑紅,他吐到雙眼翻白,半句話也說不出,一點忙也幫不上。
那惡鬼猛地就向林深撲過去,無機質的眼神裡彷彿全是恨意。
恨?
不知為何,冰心劍身雪花飄落,像極了那日薛寒凌揍鬼的瞬間。
林深恍然大悟,劍隨心動,冰心翻轉,與眾不同劍法被他施展開來,轉眼又是劍隨飛雪,一點一滴敲在那惡鬼的眼角眉梢,duangduangduang逼得它連連後退。
「為何而恨!」他的聲音振聾發聵,惡鬼的身子頓了頓,頂著倆大包繼續伸出利爪想要撓他。
『啪』一聲,冰心又敲在了惡鬼腦門上,惡鬼嗷了一聲,捂住頭蹲在了地上。
沒有眼白的眼睛裡淌出兩行血淚。
「為何而恨?」林深收劍站在惡鬼面前,眼神平靜如水。
惡鬼晃了晃腦子裡的水,哭的稀里嘩啦的,又恐怖又可憐,但好歹清醒了過來:「他們……欺負我。」
「誰欺負你?」
惡鬼想了想:「凌雄…還有…還有誰?」
凌負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家醜,凌雄可不就是殘害同胞的主謀!早些年凌霄知道後就把人處死了!
他和凌英還是兄弟呢!
「為什麼欺負你?」
惡鬼抬頭,眼神怔怔的,血淚止不住從眼眶裡淌出:「我……太弱了,他們就欺負我。」
他哭得更加厲害,隨即想起什麼似的,猛然掀開自己胳膊上的布片。
殷紅的衣服下全是被凌虐的傷痕和淤青,有些淤青還是黃色的,又有一些則是新鮮的紫色。
曾有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在傷痕未好之前再次拳腳相加——即使死亡之前。
這樣的傷痕,比身處戰場時受的傷更加觸目驚心。
它來自有智慧的同胞,毫不留情的毆打。
林深不禁頓住。
隨後看向臺上。
第五十六章 昭雪
薛寒凌彷彿又聽見他之前得到的詭書裡,那厲鬼嗚嗚又哭了起來。
皺眉,瞬間從儲物袋中拿出捲軸展開。
陰風呼嘯,夾雜嚶嚶的啜泣。
「出來。」薛寒凌捏出雪花,輕輕放在捲軸的上方。
這雪花攜帶他的力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