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血淚。
林深這才反應過來,薛寒凌是一隻冰鳳凰。
「師尊?」用靈識傳音,聽見他聲音的薛寒凌抬起頭望了他一眼,表情無比平靜。
「走吧。」將白紗放下,他的聲音也沒有任何起伏,彷彿那東西只是街邊常見的花草,不值得他花費分毫的注意力去關注。
可林深分明看見,薛寒凌在看見那隻髮簪時,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
正待林深就要跟上薛寒凌,身後突然傳來那小攤主人嘶啞的聲音。
「老夫的東西只賣有緣人……兩塊上品靈石真的不貴咯……」
不知為何,林深聽後莫名邁不動腿,最終,躊躇半晌他還是敗在了那小攤主人的手下,花費兩塊上品靈石買下了這隻鳳凰髮簪。
與小鳳凰有關的任何事情,對如今的林深來說隨時都會讓他變成驚弓之鳥,時刻牽掛、擔憂,恨不得將薛寒凌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
所以買下這支鳳凰髮簪一定是正常的,林深將髮簪收回儲物袋,邁開步子跟上聖潔清越的背影。
總覺得跟不上,就會失去他。
「有什麼想要的嗎?」薛寒凌突然回頭,白紗翩飛,昳麗的五官若隱若現,神情溫柔了許多。
好像突然多了一些煙火的氣息。
林深也突然釋然了,大步上前抓住了薛寒凌的手:「弟子只要跟著師尊就足夠了。」
這話若是被魔域的那些個大魔聽見,不曉得還要怎麼調侃他呢。
哎喲惡梟君,怎麼在玄清門待了兩天騷話信手拈來啊。
這時,林深就開始莫名想念那些個長相奇特,卻意外豪爽的傢伙們了。
那些大大咧咧的傢伙偶爾說話還挺好聽的。
薛寒凌怔怔看了他兩眼,隨即眯起眼睛開始在街邊的店鋪大掃蕩。
好話誰不愛聽。
買買買,都買了,小徒弟這麼好,所有的東西都一定要最好的。
林深見薛寒凌拿著衣服對他的體型比劃來比劃去,終於忍不住提醒:「……師尊,衣服其實是可以定做的。」
一旁的掌櫃瘋狂點頭,這位白衣公子手上拿的可都是他們家的樣衣!為了好看都是按照女孩子的尺寸製作,這位健壯的公子能穿上才有鬼了!
不過這位白衣公子估計能穿上。掌櫃默默比劃了一下他的腰圍,得,比自家那愛美小公主的腰桿還細。
林深抬起頭漫不經心瞟了一眼掌櫃,掌櫃被嚇得一怵,連忙收回了視線。
惹不起惹不起。
薛寒凌默默掏出兩顆指甲蓋大小的珍珠遞給掌櫃,說:「掌櫃,替他做幾身合適的衣服。」
「哎喲,」掌櫃的只拿了一顆珍珠,「您這都快把我們店買下來了,用不了這麼多,咚咚,去錢莊取一百兩銀子找給這位客人。」
從高大的卓櫃後,慢悠悠走出一個笑的可甜的小少年。
咚咚?這名字好奇怪。薛寒凌不由得看了幾眼那小傢伙。
咚咚注意到客人在關注自己,又呲牙笑了起來,臉蛋圓圓的,圓圓耳垂下的吊墜一晃一晃。
原來是一隻小鼓變的啊,怪不得叫咚咚。
林深也發現這名叫咚咚的小少年其實是一隻小鼓,心中頗為驚疑。
他從未想過,玄清門門下的清城,會有如此多的小妖怪,而這裡的人們,對這些小妖怪也格外寬容。
不像將來他化魔後,行至各城時看的的模樣。
那時,他看見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妖怪被當做奴隸,做著尋常人類做不到的事,甚至有一些美麗的小妖怪,被當做寵物一樣養著,雌伏在人類之下討得人類歡喜。
可憐又可悲,明明化形成為了它們最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