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熙轉過身去,看到蘇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以為他們剛才的談話她可能沒聽見,所以,微笑著吩咐:“蘇然,過來幫先生把拖鞋換上。”
從她來到這裡的第一天,沒人稱她蘇小姐或者蘇秘書,而是指名道姓的叫她,這都不算什麼。裴璟熙刻意叮囑她稱呼她太太,稱呼陸銘煜先生。
蘇然說:“是,太太。”
背過身去擱下手中餐具的同時,抬手不動聲色的用袖子吸去眼眶裡的淚水,像古代大戶人家的小丫鬟般,低眉順眼的走過去,蹲在陸銘煜的腳下。
陸銘煜垂著眼瞼,只能看到她的髮旋,然後,感覺一雙冰涼的沒有溫度的手,捧住他的腳踝,不知為何,這一瞬,他的心驀地抽痛了下,很輕,但卻無法忽視。
隨之,他按著她力道方向,抬起微微僵硬的腿,看著她給他脫下鞋子,把拖鞋套在腳上。
整個過程不知道她是什麼感覺,反正他覺得不適應極了。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和他們舉辦婚禮那天,蘇然因為不聽他的話硬是穿了一天十厘米的高跟鞋,到賓客走了腳腫的連鞋子都脫不掉,最後他給她脫鞋了,給她洗腳,還做了足底按摩。
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的結果,怨不得他,誰讓她摒棄他對她的愛。
如此一想,陸銘煜立即覺得心安理得了不少。
保姆房在樓梯的下方,說白了就是個儲物間,裡面支了張單人床,角落裡放著些雜物。
晚上,等陸銘煜和裴璟熙上樓睡了,蘇然才能拿著睡衣和洗漱用品去一樓的衛生間洗漱。
這晚,左未未打來電話,向她訴說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蘇然年長未未幾歲,所以以著過來人的身份給她了一些建議,姐妹倆這一通電話整整煲了一個多小時。
結束通話電話,蘇然衝著黑掉的手機螢幕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事情都處理的一塌糊塗,還給人建議呢,真夠不自量力的。
一看時間,十二點多了,想著樓上的倆人早都睡了,所以她在房間裡直接裹了浴巾,拎著洗漱用品的籃子去外面的衛生間。
……
自從蘇然住進來,陸銘煜沒怎麼睡過一個好覺,這不他又睡不著了,聽著身邊人兒輕淺勻稱的呼吸,確定她睡著了,小心翼翼的拿開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下了床。
他原是打算去書房抽菸的,出了房間本能的往樓下望了一眼,有昏黃的燈光。
她還沒睡?
也不知道在什麼的作祟下,鬼使神差的下了樓,她房間的門是開著的,陸銘煜走過去一看沒人。
這女人深更半夜的去哪了?
心裡正嘀咕著,背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蘇然裹著浴巾站在浴室門口,浴室裡的燈還沒有關掉,含著水汽的氤氳燈光從裡面傾瀉出來,彷彿給她的堅硬蒙了一層光暈,煙霧繚繞的畫面讓他聯想到90年代的古裝神話劇,好似仙女下凡,又似妖精化成人形的一幕。
被水汽蒸騰的泛著紅暈的嬌顏,白皙的頸項,雪藕削出般完美的香肩,兩條纖細的胳膊垂在身側,浴巾下面露出兩截纖長勻稱的腿,還有人字拖裡露出來的可愛園潤的腳趾……
雖然光線昏暗,可他還是將她迷人的乳勾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瀉在兇前溼噠噠的烏黑秀髮,髮梢聚集的水珠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膚上劃出一道道泛著光的水痕,最終沒入兇前的浴巾裡,惹人無限遐想。
陸銘煜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詞——黑頭髮的小妖精。
她現在是波浪大卷,頭髮溼了以後變成直的,好在她沒有追隨流行去染髮,陸銘煜覺得此時的她和記憶中的沒什麼差別。
因為他喜歡黑直髮,璟熙因此也留了一頭長髮,為此沒少花功夫做保養,這種刻意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