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
是她喝醉了,出現幻覺了麼?
“陸銘煜……是你嗎?”她的聲音是那麼的虛無縹緲。
修長的大手伸向她,催促道:“是我,快把手給我。”
真的是他!
激動喜悅和剛剛的委屈無助綿綿密密的在心裡重疊交織,淚水肆無忌憚的往外流,冰涼的手兒搭在他溫熱的掌心裡,一顆心似乎都升溫變暖。
眼看煮熟的鴨子飛了,熊揚急了,拾起腳下的板磚,就朝著陸銘煜的後背拍去……
‘啪’——
後頸傳來一陣悶痛,陸銘煜眉頭緊蹙,臉上的肌肉變得冷硬可怖,快速的轉過身來,捉住熊揚握著搬磚的手,往相反的方向用力扳,另一隻拳頭掄圓再次打已經受傷的半邊臉上。
熊揚被打的腦子犯暈,重心不穩的摔倒在地,陸銘煜乘勝追擊,鋥亮的皮鞋踩在他的臉頰上,固定著他的腦袋,一陣拳雨稀里嘩啦的落在他的身上,好似擂鼓,疼的熊揚嗷嗷直叫。
最後,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苟延殘喘。
整個過程動作穩準狠,看的蘇然一愣一愣的,一開始還為他捏了一把汗,後來被他兇狠殘暴的樣子震驚住。
陸銘煜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優雅從容的走到蘇然面前,俯身拾起地上的高跟鞋,長臂分別穿過蘇然的腿彎和脖頸,將蘇然打橫抱起。
熊揚捂著慘不忍睹的半邊臉:“陸銘煜,我要告你!”
“好,我等著!”陸銘煜淡淡的說了句,抱著蘇然離開。
蘇然雙手圈住他堅毅的頸項,頭埋在他的腋窩,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幸福的眼淚嘩嘩往外掉。
多麼希望被他這麼抱著一直走下去,走到兩鬢花白,走到地老天荒……
胸口的襯衣被淚水沁溼,冰冰涼涼的,陸銘煜垂眸看了一眼懷裡泫然若滴的女人,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哭什麼?有膽量喝那麼多酒,我以為你就不會害怕的。”
雖是揶揄的話,可聽到蘇然的耳中卻倍感窩心。
她沒有說話,像只乖巧的貓咪,將臉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經過會所門口,蘇然問:“你不進去了?”
陸銘煜頓住,反問:“你這樣可以自己回去?”
蘇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不情不願的說:“如果你有事的話,我可以打車回去。”
看著她口是心非的模樣,唇角不自覺的抽了抽,順勢把她放下來,把鞋子遞給她:“好,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蘇然欲哭無淚啊,有木有?
接過鞋子,單腳著地,朝著附近的花壇跳去,偏偏穿著鞋子的那隻腳是受傷的,錐心刺骨的疼從腳踝處傳來,疼的‘嘶嘶’的倒抽冷氣,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陸銘煜看出了端倪,走過去:“腳怎麼了?”
“崴了腳。”
的確,踩在地面上的那隻腳,腳背腫的高高的,觸目驚心的淤青,陸銘煜眉頭微蹙,一言不發的再次將她抱起。
“陸銘煜……”蘇然勾著他的頸項,仰頭凝睇著他,冷清堅毅的俊臉,許是醉酒的緣故,聲音別樣的姣嗲:“謝謝你。”
陸銘煜微眯著黑眸,直視前方,淡淡的說:“不謝,換做任何一個稍有正義的人都會救你的,同樣的,如果是別人我照樣會救。”
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怕她誤會他對她有感情。
“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蘇然覺得陸銘煜口是心非,明明關心她,幹嘛不承認。
“……”
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他絕對不會告訴她,從她靠在吧檯旁喝酒時,他眼角的餘光就不曾離開她。看到大學時期追她的男子主動來搭訕,之後亦步亦趨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