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記不住。”
男子說的雖是打趣的話,卻也是實話。這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村裡若是有人說自家媳婦長的俊,總會有人站出來打擊道:再俊也沒老陸家兒媳俊。
聞言,陸銘煜眉心又緊了緊,心中暗道:蘇然……她不會真的來了……
男子似乎煙癮很大,幾口手裡的煙就燃燒到菸蒂,扔了菸頭,用腳尖擰滅,表情和聲音都透著顯而易見的羨慕。
“你小子真有福氣,媳婦漂亮不說,還很孝順,把你爸的祭日記得清清楚楚,每年你爸祭日和清明她都會來祭拜的。”
“每年她都來?!”陸銘煜反問。
“是啊。”男子看到陸銘煜眸光裡的不置信,解釋道:“我家茶園就在你爸媽墳墓的下面,她每次來都從我們家茶園經過。”
陸銘煜幽深的黑眸望著父母沉睡的那個山頭:“她……她現在還在上面?”
“應該吧,我下來的時候她還沒走,要是沒在,就可能茶園閒轉,我記得她每次都是下午才離開。”男子答。
“謝謝!”
道了謝,陸銘煜便步履匆匆的朝著墓地方向走去,太陽光照在他立體深刻的俊容上,細密的汗珠晶瑩閃爍,隨著越來越接近,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高興還是緊張忐忑的結果,或許兩者各佔一半吧。
此時此刻,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過去驗證一下剛才那位老鄉的話是否屬實!
如果真是她……
他要好好地問一問,都離婚了,堅持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她不是被程斌接走了嗎?要去也應該是去程斌的老家,來祭拜前夫的父母算什麼?
還是說……她知道他要來,提前買通了剛才那位老鄉,給他上演了一出感人淚下的戲碼,在他心裡重新樹立起好形象。
半個小時後,陸銘煜懷揣著焦灼的心站在父母的墳墓前,正如老鄉所說的那樣,的確有人來祭拜過,沒有一根雜草的墳堆,一塵不染的墓碑,乾乾淨淨的供品臺,還有祭拜的貢品,以及還在燃燒了大半蠟燭和冒著餘煙的紙灰……
陸銘煜轉身俯視著下山的每一條路,以及整整齊齊的茶園,沒有搜尋到他所要找的那個人。
真的是她嗎?
他很想知道答案,可他沒忘了此行的目的。
和蘇然之前的動作如出一轍,擺了祭品,點了蠟燭,燒了紙錢,動作到位的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幽深的黑眸目不轉瞬的凝睇著墓碑上父母的名字。
看到之前燃燒的蠟燭即將燃燒殆盡,微弱的火光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如飛蛾撲火般自己被自己湮滅,變成了一灘紅色的蠟油,沿著燭臺滴了下來,陸銘煜感覺那好像是地底下父親的淚水,失望,哀慼……
爸媽……不孝子回來了……
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父親含辛茹苦將他撫養長大,供他上大學,還沒等到跟著兒子享福的那天,就突發腦溢血身亡。
如果當時他能陪在父親的身邊,他也不至於病發後半個多小時沒人知道,也不至於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孤苦伶仃的沒一個親人陪在身邊。
就連他死後,都沒有空出時間回來看他。
看似外表光鮮亮麗功成名就的他其實在心裡不知道把自己鄙視了多少遍。
他是為了報復蘇然讓她後悔,獨身去了美國打拼,成就了現在的事業,卻忽略了對父親的關心照顧,他這樣做還真是得不償失。
而且他不止一次的看到蘇然後悔,但卻沒有預想的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爸……對不起……您說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還有……剛才來的人是蘇然嗎?她真的這幾年一直來祭拜你們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