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開門的聲音,陸銘煜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蘇然面前,聲線低沉,令人陶醉:“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蘇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還沒吃飯吧?我現在就去做。”
繞過陸銘煜高大欣長的身軀,朝著由陽臺改造的廚房走去,卻被陸銘煜從背後圈住:“我已經做好了。”
溫熱的氣息撲在敏感的耳後,引起絲絲酥麻,蘇然難耐的別過臉去,輕輕地從陸銘煜的懷中掙脫出來,淡淡的說:“我去洗手。”
倆人圍著牆角的餐桌剛坐下,陸銘煜就發現了蘇然臉色異常,擔憂的問道:“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見陸銘煜不相信,蘇然莞爾一笑,“只是有些累了。”
陸銘煜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這才放下心來,一邊給蘇然碗裡鉗菜一邊自信的說:“然然,你再等等,只要我找到投資者,你就不用工作了,我保證讓你過上……”
“陸銘煜……”蘇然柳眉微蹙,一臉嫌棄的看著陸銘煜寫滿自信的俊容,脫口而出的話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瞬間將陸銘煜的熱情降到零度以下,甚至將他整個人冰封,像一尊雕塑。
她說:“我們離婚吧。”
……
五年後,江城。
蘇然來到程斌的小餐館時,正趕上午餐時間,店內坐滿了客人,隔著操作間的玻璃看見程斌在裡面忙的不可開交。
還沒來得及和程斌打聲招呼,就看見一桌客人已經吃完起身,而外面又進來了幾位,蘇然嫻熟的將桌子收拾乾淨,然後挽起衣袖去洗水池中堆積成山的餐具。
聽到水龍頭流水的嘩嘩聲,程斌轉身看了一眼:“今天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下午在這附近見客戶,順道過來看看你。”蘇然手上動作不停,“小劉呢?”
小劉是飯館唯一的服務生,從進來到現在蘇然都沒看見她的身影。
“請假回老家了。對了,你別在那洗了,過來幫我頂一會兒,有個外賣現在就要送到對面寫字樓去。”程斌解下圍裙,遞給她。
“你就不怕我的廚藝砸了你的招牌,還是我去送吧。”
送完外賣,蘇然遠遠望見電梯門剛好開啟,幾位西裝筆挺的男子魚貫而入後,急忙喊道——
“等一下,等一下。”
聞聲,站在門口處的男子分明看見朝著這邊小跑而來的女子,卻還是按了關門鍵。
幸好蘇然跑的快,趕在電梯門完全閉合的前一瞬,手及時的伸進去,抓住金屬門的邊緣,門被迫開啟。
蘇然氣呼呼的走進去,狠狠的白了一眼剛才明明看到她卻還是按下關門鍵的男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不願和沒道德素質差的人並肩而立。
然而,她忘記了自己還揹著一個碩大的外賣箱,往後一退,剛好撞到了身後的人。
“對不起,對不……”
轉身看清男子的長相時,道歉的話戛然而止。
陸銘煜……
這個埋藏在心底五年,只有夢中才能見到的男子,此刻西裝筆挺氣質不凡的佇立在她的面前。
蘇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眼前的男人面部線條過於冷硬,尤其是那雙如深潭般的黑眸,幽暗的令人心悸,這和記憶中溫暖含笑的眼眸完全不符。
難道是她認錯了嗎?
不,絕不可能。
有些人或事會隨著時間變得模糊甚至消失,而有些人或事就如同釀酒經過的時間越長,反而越發的濃郁,揮之不去。
陸銘煜於蘇然只會屬於後者。
蘇然不自然將粘在在臉頰上的一縷秀髮掛在耳後,眸底是掩飾不住的激動:“銘煜……好久不見。”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