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一會兒,他仍只是用力擁著她,她總算察覺到,他恐怕不止在做她的支撐,還沉心於這個擁抱。
她難受的伸拳錘他,緊閉雙眼,喘著粗氣低哼,憤惱於他的不合時宜。
李沐陽一驚,忙扶著她坐到沙發邊,然後找到她的包,檢查了車鑰匙後,又扶起她,快速用羽絨服將她五花大綁。
陶箏皺眉哼唧,他嚇的停下所有動作,瞪圓了眼睛緊張兮兮看她。
見她只是燒的難受,這才鬆口氣。
陶箏有氣無力的回望他,下一瞬,身體猛然騰空。失重感讓她瞪大眼睛,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李沐陽打橫抱起來了。
「李沐陽!」她開口,發現自己聲音嘶啞難聽,又皺著眉閉了嘴。
「我送你去醫院。」說罷,他踹開門便往外走。
李沐陽裹抱著她到地下室,小心翼翼將她送上副駕駛位,又細心為她繫好安全帶,這才繞回去開車。
一路平穩,兩人誰都沒說話。
到了醫院,他才發現自己抱著她出門,沒有給她穿鞋。
陶箏已經燒的昏昏沉沉,顧不得其他,李沐陽忙抱著她去掛急診,又抱著她去打針。
跑上跑下的開藥,辦手續,找杯子給她倒溫開水,餵她喝,幫她擦汗。
坐在她身邊時,他全程用手輕握她的吊瓶輸液管兒,幫她捂暖藥液,減輕疼痛。
兩瓶藥打完,三杯水下肚,陶箏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這才仰頭啞著嗓子問他:「你怎麼沒在劇組?」
「還有一個星期過年,杭州場地的戲也都拍完了,大家放假回家過年,專案年後再繼續。」她問什麼,他就說什麼。
回答完畢,又恢復緘默,不與她視線相對,嘴唇也抿成一條直線。
暗暗的宣示著他還在生氣,彆扭情緒絲毫不遮掩。
「你帶口罩了嗎?」她忽然問。
「怎麼了?」他挑眉。
「戴上點吧,現在也是個明星了,戲開播正是你人氣最熱的時候,小心被人看到。」她說完,又覺得喉嚨痛。
忙伸手要水,就著他的手喝下兩口,吞嚥時也疼的五官皺在一起。
李沐陽看著她的樣子,聲音終於放柔了些,卻還是倔強帶著脾氣的腔調:「看到就看到。」
陶箏挑眸睃他一眼,想勸兩句,嗓子冒火的難受,心裡一氣,乾脆閉嘴閉眼專心養神。
隨他便吧。
李沐陽見陶箏不再開口,他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坐著。
半夜的醫院裡仍忙忙碌碌,上海忽然降溫,許多人生病,打針的地方也沒有空位。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來,李沐陽不得不站起身,把座椅讓出來。
但他仍站在邊上,因為心裡念著藥液涼,得給她捂著。
邊上來打針的也是對情侶,男人見護士幫女朋友紮好了,便找了個人少的地方,靠牆倚著玩遊戲。
女人原本不覺得怎樣,可瞧見李沐陽的行為,又見人家一會兒幫陶箏掖掖領子,一會兒給她遞遞水,雖然表情冷峻嚴肅,但小動作卻處處充滿溫柔,忍不住心情複雜。
不一會兒功夫,女人居然哭了起來。
她男朋友偶然抬頭瞧見,嚇的還以為她哪裡又不舒服,忙走到跟前問詢。
女人這才哼哼唧唧的哭訴:
「你根本就不愛我,人家男朋友一直站在邊上陪著哄著。這個藥可涼了,刺激的我血管疼,吊瓶越打我越冷。你也不理我……」
陶箏聽著身邊女人的哭訴,長睫毛微微煽動,緩慢睜開眼。
她先小幅度轉頭看一眼坐在邊上的小情侶,瞧見那女人哭的嗚嗚咽咽的,男人手足無措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