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得。
陶箏搖了搖頭, 「不是的,不只因為孩子,這大概只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書宇……」
陶箏停頓了下,輕輕舒出一口氣, 甚至淺淺的笑了笑:
「我不奢求愛情, 可即便是親情、友情,你給的也太少了。
「……我無法這樣寂寞的活。
「其實, 說出來後我心裡舒服多了。
「就這樣吧,離婚。」
她的情緒又更平和些許, 甚至能稱呼他一聲『書宇』, 就像兩個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是的, 如果只當他是普通朋友, 或者合租夥伴, 放下所有關於婚姻和丈夫的期待, 她也能平心靜氣。
也就不會失望不會怨恨了。
以這樣的眼光看他,他總歸不是壞人吧。
何苦怨他恨他。
「……」陳書宇朝她跨近一步,低頭仔仔細細打量她的表情,彷彿想從她臉上看出負氣、玩鬧之類的情緒,或者找到她只是在故意氣他、逼他就範的痕跡。
但他只看到平靜和淡漠。
「為什麼?」他不理解,無法認可一個人可以因為什麼『愛情』『親情』『友情』之類的說法就提出離婚。
他們之間明明沒有什麼矛盾,既不吵架,也沒有底線問題。
為什麼?
陶箏苦笑著搖頭,她跟他是永遠說不到一塊兒的。
「你……出軌了?」他皺起眉,盯著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隱痛。
這才是他根據自己對婚姻和離婚的理解,揣測出來的可能的真實原因。
「……」陶箏轉身走向桌邊,握起水杯,喝了一口。
陳書宇走到她面前,眼睛打量著她。
陶箏不說話,也不看他。
陳書宇也絲毫不瞭解她。
「只要你回頭,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會介意。」他說,聲音很低很低。
陶箏不敢置信的抬頭,吃驚的看向男人。
「你說我出軌,你不介意?」是她想的這個意思嗎?
「……」陳書宇皺眉,「怎麼可能不介意?」
長長吐出一口氣,沉默半晌後,他才繼續道:
「但只要你以後不再出軌,我可以不介意。」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以求表達自己的真誠,使她相信他沒有說謊。
「□□出軌和精神出軌,你都不介意?」她也仰頭盯著他眼睛,她真的需要確定一些東西。
「……」他望著她,沒有說話。
「……」陶箏低頭,嘴唇微張,怔忡的盯著桌角,好半晌一動未動。
「陶箏?」他隱忍著胸腔裡不知名的情緒,再次深吸一口氣,伸出冰冷的手,輕輕握住她肩膀。
「出軌多少次呢?跟多少人呢?真的愛上別人了,還是求一時貪歡呢?你不問嗎?」
她終於再次抬起頭,想從陳書宇眼中看出一些他愛她的證明。如果真的愛,總不可能完全沒有佔有慾吧?
應該有的。
可是沒有,她什麼都沒看到。男人只是皺起眉,凝著她沉思。
至少她沒看到。
陶箏忽然明白過來,他是在權衡。
這一切的變化,是否會影響到他穩定的、滿意的生活繼續維持。
她已經平和的情緒,又要被點燃了。她想哭,又有點想笑。
即便是在婚姻中,這麼親密的關係裡,要看透一個人,也夠難的。
陶箏不想聽他的答案了,她撥開他扶在肩上的手,不再糾纏於他挑起的毫無意義的話題,直截了當道:
「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