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兩隔。
即使他一個大男人在堅強,眼淚也控制不住的往下墜,溫熱的液體灑在於瑾脖子上,就彷彿抵在她心口一樣,讓她渾身一顫。
“不準再說話了,我不想聽這些,我也沒力氣聽你胡說八道。”於瑾嘴裡氣惱的罵著,眼睛裡卻不爭氣的流了眼淚下來。
“有些話再不說就怕說不了了,我以為我會那樣死去,老天待我不薄。至少讓我在死之前還看到了我最愛最在乎的人,我愛你於瑾,但是對不起,我以後無法再照顧你和孩子,如果可以後悔,我會在醫院好好陪著你安胎,等我們的孩子出生。”
於瑾吸了吸鼻子,卻沒有再說話,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也沒有那份力氣去說話。
“於瑾,我們的寶寶叫齊凡吧,男女都能用,這樣也不用去糾結是男孩還是女孩了。”
“不知道現在有種東西叫B超嗎?”於瑾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就在這時,於瑾看到了不遠處,在黑暗中點亮的一盞燈光,那說明有人。想到這,像是瞬間有了動力,她迫不及待的往那方向走,什麼痛苦難受都拋諸腦後。
“慕白,我看到有光了,你千萬不要睡,要不然我回頭就帶著你的財產跟寶寶改嫁。”於瑾欣喜若狂的往前走。
齊慕白眉頭緊皺,黑曜石般的眸子也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縷光芒,“你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改嫁了。”
“我可以離婚,你剛才把我惹毛了,回去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老婆想怎麼蹂躪我?是想用鞭子還是想用滴蠟?”齊慕白輕笑出聲,更加抱緊了於瑾的脖子。看到那束光芒,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不願離開於瑾,哪怕一分一秒都不願意。
於瑾沒時間跟他廢話,敲響了那家的木門。敲了好一會兒門才被人開啟,開門的是一個看似邋遢的中年婦人。穿的破破爛爛,深秋也不知道穿的是什麼睡衣,就連鞋子都露出一個腳丫。
“我老公受傷了,可以讓我在這住一晚嗎?我們可以給你錢,多少都可以。現在太晚了,我們實在是找不到住處了。”於瑾一臉懇切的看著那個婦人,恨不得現在就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
於瑾說晚飯,那個人卻是一臉迷茫的看著他,似是完全聽不懂於瑾的話,咿咿呀呀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於瑾才才想著這個婦人是個啞巴,她忙胡亂用手在空中比劃。蘸了點齊慕白身上的血給那個人看,又指了一下外面。隨意比劃了半天,意思就是說,齊慕白受了傷,外面太黑無法再繼續行走,他們想留在這過夜。
擔心對方不願意,於瑾想也沒想,就將跟齊慕白結婚的鑽戒摘下來塞進那女人手中,笑道:“求你幫幫忙。”
“於瑾,那是戒指不能給。”齊慕白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想將於瑾遞出去的戒指撈回來,於瑾卻先一步的將戒指給了對方。
“求你幫幫我們。”啞巴不說話,於瑾都急的紅了眼圈。
最後那啞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開門讓他們進去。於瑾這才忙不迭的道謝,住進了那婦人的房間,屋內裡面雖然簡陋但比外面的條件要好太多,起碼不冷。
“慕白,你撐著,我看看你傷口。”於瑾將齊慕白放在床上,藉著燈光就撕開他身上的襯衫。沒有了那黑衣遮蓋,於瑾這才算是真正看清齊慕白的傷口。是一道足足有十厘米長的口子,而且還很深,甚至到現在還在不停的流血,而齊慕白的身體也在越發轉涼,臉色更是煞白的恐怖。
“都是我不好,之前還一直沒看到你傷口。”於瑾擦了一把眼淚,還以為一路上是自己說話艱難,可現在看到齊慕白身上的傷口,才知道,齊慕白被自己背在背上時傷口有多痛,換成任何一個人可能早就暈過去了。他還一路上斷斷續續的陪著於瑾說了不少話,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