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陽底下,眾人圍繞木桌,廖文傑飛快翻閱日記,跳過前面大半,直到最後幾頁才一字一句慢慢看了起來。
“傑哥,日記本上都寫了什麼?”
見廖文傑忽而皺眉,忽而恍然大悟,秋生急的抓耳撓腮,忍不住催促一聲。
“故事很長,一波三折,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所以我就長話短說了。”
廖文傑合上日記,將其歸還院長,對九叔和秋生說道:“故事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
十幾年前,祈言兩位神父來到村子,決定在這裡辦一間修道院。
和教堂不一樣,修道院的修士修女們不負責傳教工作,他們隱居一處苦修,少於外界交流。村子山清水秀,四面環山少有人來,又兼民風淳樸,建一座修道院再適合不過了。
就在大功告成之際,言神父的情人跑來修道院找他,這令祈神父非常憤慨,他們曾莊嚴立誓,絕財絕色恪守神貧,全心全力侍奉主,豈能背信棄義對主不敬。
祈神父的憤怒可以理解,不懂宗教也沒關係,放在普通人身上,就如大學宿舍好基友,發誓單身四年,拒絕香噴噴的妹子,將青春奉獻給遊戲。
結果,一個真敢單身四年,另外三個真敢讓他單身四年。
面對祈神父的斥責,言神父羞愧難當,狠下心來和情人一刀兩斷,從此再不相見。
情人一聽就懵了,她不遠萬里渡洋而來,只求和愛人長相廝守,結果痴心錯付,得到這麼一個無情的答覆,悲憤之下自盡而死。
人們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才懂得對方的好。
看著石棺裡死去的情人,言神父後悔莫及,哭成一個淚人。他對自身的質疑,導致對信仰產生了動搖,從而招致魔鬼趁虛而入。
言神父沒能抵禦魔鬼的誘惑,親手將情人變成吸血鬼,使其復活重返人間。但這個時候,復活的吸血鬼已經是另一種生命,不再是那個敢愛敢恨的女人了。
言神父將吸血鬼情人藏在村子另一邊,避開祈神父的注意,經常夜裡和其私會,有時還偷抓村裡的家禽牲畜供其飲血。
紙包不住火,言神父行跡洩漏,祈神父追到兩人幽會的地點,發現為時已晚。
原來,言神父不忍情人哀求,主動獻身餵養血液,也變成了吸血鬼。
祈神父既驚又怒,言神父執迷不悟,雙方一場大戰,祈神父因屬性優勢,成功消滅了兩個吸血鬼。
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滅,準確來說,應該是封印才對。
戰鬥過程中,祈神父被咬,信念動搖,也被魔鬼趁虛而入。他雖打敗了兩個吸血鬼,卻陷入極度的自責,認為是他步步緊逼才導致了這場悲劇,他有罪。
祈神父分別將兩人封印,吸血鬼情人埋於幽會的大屋下,言神父埋於村外山頭,而那些吸血鬼招來的蝙蝠,則埋在了修道院。
做完這一切,祈神父自鎖靜修室,他苦鬥心中魔鬼三天三夜,最終不敵,選擇自刺心臟而亡,寧死也不願成為魔鬼的爪牙傀儡。
自盡之前,他將詳情寫在日記中,希望後來的修士及時發現,好將兩名吸血鬼徹底消滅。
……
“很矛盾,因為內心的自責,祈神父不希望言神父和吸血鬼情人被消滅,因為信仰,他又不得不降妖除魔。所以他明明寫了日記,卻還將日記埋在石磚下……”
說到這,廖文傑搖了搖頭,嘆息道:“這個故事裡沒有壞人,但他們都做錯了事。”
“道心不定,必然招致心魔。”
九叔跟著搖了搖頭,從他的角度來看,所謂的魔鬼就是心魔,復活後的吸血鬼就是殭屍,信仰不堅定,就是道心動搖。
院長帶著四名小修女閉目祈禱,就像廖文傑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