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走去,兩步後回頭:“傑哥,晚上是我們三個分開守還是一起,如果是分時間,要不要把秋生喊過來?”
你倆守夜,沒事也出事了!
“不用,等九叔睡飽了,讓他守一晚上。”
“那傑哥你呢?”
“我守白天。”
……
九叔是在晚飯時間醒的,很準,幾乎掐著點睜開眼睛,文才剛把熟菜買回來,他就走進了飯堂。
看到廖文傑,九叔神色深沉,埋頭吃飯一句話沒說,偶爾掐手一算,若有所思點點頭,露出欣慰的笑容。
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人就不是我!
九叔裝作啥事都沒發生,廖文傑也不點破,提了下兩班倒的值班方案。
很不合理,傻子才會同意!
九叔想拒絕,又怕廖文傑提起白天喝醉酒的事,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死要面子活受罪,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吃完飯,文才洗碗刷盤,一臉幸災樂禍對九叔道了聲晚安,在捱打的前一秒飛快跑走,回到房中和周公徹夜長談。
廖文傑將二黑拖入房中研究道術,因為是初學者,經驗方面難免欠缺,施術時靈時不靈,只有一門物理定身術越發熟練。
二黑被整得精神萎靡,身子骨都瘦了不少,原先威風凜凜的頭狼,現在夾著尾巴過日子,且目光痴愣,經常眺望遠山發呆,似乎智商也大不如前了。
九叔獨自一人來到靈堂,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任威勇的棺木,回到房間盤膝打坐。
夜半,他再次檢查了一遍棺木,繼續打坐。
答應了不睡,就不睡,廖文傑若是不信,他歡迎隨時來查。
值夜這件事,九叔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對親手施加的道術信心十足,任威勇變成殭屍也得乖乖在棺材裡躺著,跑不出來。
他所擔心的,是任威勇重新安葬時出現變故,或是風水沒選好,或是埋放棺材時出現問題。
總而言之一句話,問題出現在哪裡,也不會在義莊。
思索適合安葬的風水寶地,九叔腦海中依次閃過幾個,他覺得都不錯,比不了蜻蜓點水但也百裡挑一。
“這次不管任老爺說什麼,都必須把日子定下來……”
沉吟之間,莫名其妙酒氣上湧,九叔打坐的腦袋微微垂下,一下就睡死了過去。
霎時,陰風走地,寒氣肆意。
靈堂的長明燈驟然熄滅,幾具裝有屍體的棺材微微晃動,一具具屍體挺直站起,頂開棺材蓋蹦蹦跳跳落地,在任威勇的棺材前站成一排。
任威勇的棺材劇烈搖晃,黑色墨線紅光大亮,一連幾次壓制內部的躁動不安。
可惜,防得了裡面擋不住外面,幾具僵挺的屍體同時撞擊,將不住晃動的棺木從板凳上頂翻在地。
咔嚓!
棺口撞開一角,整齊密佈的墨線登時錯位,棺材蓋上紅芒不再,已無法形成壓制。
轟!!
一聲巨響,棺材四分五裂,身著官袍的殭屍挺直站立在靈堂中央。
一改之前開棺時的鮮活模樣,任威勇全身水分脫盡,瘦得皮包骨頭。面部褶皺好似黑色樹皮,木炭般的手指上,十根指甲猶如角質延伸,堅硬、銳利,泛著一層金屬的厚重暗芒。
最詭異的是,這具乾枯殭屍的眼珠,左右轉動儲存完好,間或閃爍靈光,彷彿還保留著活人的意識。
幾具屍體撞翻棺木後直挺挺倒下,任威勇……
這時候稱作殭屍更合適,他一蹦三米遠,直接從靈堂跳至庭院,仰頭望向毛月亮,肉眼可見的氣流被他吸入口鼻之中。
叮!
一聲金鐵交鳴,一把銅錢紅線編織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