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下,池晚的表情勢必是緊張的,但拍下來的是照片,還沒有聲音,如果角度站得好,很容易讓看的人誤會!
結合一些其他間接證據……
他們的通話錄音,只能間接證明他們當時沒有衝突,並不能證明通話結束後是否有新的衝突發生,繼而池晚產生了殺念這樣的情況發生。
池晚很無力。
在她知道這一點之後,就已經知道自己被套在了死圈裡。
“那些證據,再加上封浩的指證……我想,我很難逃脫殺了藍悠悠的罪名吧?多半是會成的。”她低下頭,有眼淚滴落。
此時她不是害怕,而是知道自己被判刑後,愛她的那些人該有多傷心。
“不會!”封以珩斷然說道,聲音有些大。
然而,這聲“不會”能安慰到誰?
就連他自己,在聽到她剛才說的那些後,腦子裡一瞬間跑上來全是很壞的結果。
“會有辦法的!一定還會有證據!”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個世界上冤案不少,有多少被冤入獄的?
然而法律就是那樣一個評判標準,這場官司不管是在這裡打,還是移交回國打,結果都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有,”池晚說,“那就是封浩不把照片交給法庭,也不出庭指證我。”
心中就彷彿有驚雷炸開一般,很悶,很難受。
難!
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
這就是封浩做的,並以此為要挾,又怎麼會幫他們?
“你也覺得不可能吧?就算封浩不針對我們,人是他殺的,難道能不把我交出去,他去自首?不可能的事。”
封以珩的雙拳握緊,緊緊地握著。
他在懊惱,在氣憤。
為什麼這麼多年之後的今天,他依然是輸給了封浩,眼睜睜地看著她含冤受屈,而自己卻依然是什麼都做不了?
那麼……
他和從前的那個自己又有什麼區別?!
“砰!”的一聲,他鬆開手,任由自己的額頭撞在桌板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你幹什麼!”池晚震驚,“你瘋了嗎?!你冷靜點!”
他抬起頭,無力地往後靠,聲音很疲倦。
他很冷靜。
他只是漸漸地……
認清了一些事。
“晚晚……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
池晚從未看過他這麼無助的一面,心裡頓時很難受。
封浩無疑是成功了,他讓他們兩個都很痛苦,撓心抓肺,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這一招,比直接殺了他們還要更高明。
“如果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含冤入獄,我會恨死我自己。”
最不利的證據偏偏在封浩手上。
“母親得病,我不信命,我信我自己能改變我母親的命運;父親不喜歡我,我也不信命,我不信他不喜歡我我就不能走出那片天,我靠著自己的雙手和努力,堅信離了封家也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我當然想懲戒封浩,想親眼看著他入獄受刑!離了封家,我必須建立自己的事業才能活下去,我必須先站穩腳跟,才有精力去處理那些人和事。我努力過了晚晚……為什麼……為什麼到頭來我看見的,還是最開始那個最沒用的自己?”
他的眼,溼潤了。
池晚的心,彷彿被一隻手狠狠地抓住,好痛好痛。
她不喜歡這樣的他,這麼頹廢,否定了自己的一切。
那個自信的封以珩呢?
那個跟她說從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封以珩呢?
他的桀驁去哪裡了?
他的堅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