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從父親出事後,柳婧隱隱覺得,自己懂得越多,這個家便越安全。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一行人於三天后來到了羅水城。在僱來十幾輛牛車和幾十個浪蕩子相護後,他們把藏在地窖裡的鹽一一搬出。
在引得附近的居民都跑來圍觀時,柳婧還讓吳叔掛出出售這院子這字樣……他們一家都要離開吳郡了,這間院落,已沒有了意義。
四十兩黃金購得的房子,二十五兩金就把它當場售出後,柳婧一行人,坐著浩浩蕩蕩的牛車,朝著揚州治所歷陽趕去。
因有鹽引在身,這一路,他們出入都很高調,而每過一城,王叔只要拿出鹽引,那城裡的官差還一路相護。這官鹽的方便和官家的威風,這一次,柳婧算是清楚地感覺到了。
半個月後,一行人來到了歷陽。入了歷陽城,向當場官府報備之後,柳婧便讓王叔吳叔等人拿著鹽引去見過當地的鹽商了。
……本朝的開國皇帝劉秀,重德治之功,於今東漢天下已有百年,這百年間,天下民風淳樸,各處官府清廉,清正之道慰然成風。因此,柳婧手頭握著價值二三千金的官鹽,一路行來不但不用上下打點,還處處得到官府的照應。這樣吏治清明,不貪不上下打點,在很多時代,是想也不能想的。
接下來的事就更容易了。各級鹽商紛紛尋到柳婧落腳的客棧,因他們開出的價碼差相彷彿,柳婧便交由王叔等人處理了。
如此不到三天,整整十數車的鹽,便處理一清,柳婧的手頭,已多了二千八百兩金。直到把一船鹽都處理完了,柳婧手頭的鹽引,還剩下約五百斤的。看來是鄧九郎怕她因鹽引過少而誤了事,便多給了些。
把鹽貨處理完後,一行七人都大大鬆了一口氣。在把得到的金放入一隱密所在,為了防止盜賊盯上,柳婧一行人還特地換了裝扮,再去酒樓用餐。
坐在歷陽有名的望月樓中,王叔看著下面如川流不息的人群,品著美酒說道:“大郎,那鄧九郎對你還真是不錯。”
柳婧垂著眸小小地抿了一口酒後,良久,才輕聲說道:“他是還好……”看著下面,柳婧有點失神。
自那天知道這個鄧九郎,便是她小時候遇到的鄧九郎後,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她一時想道,不知他還記不記得自己?一時又想著,他對自己的態度一直有點古怪,是不是記起了什麼?一時又有點發怔,不自覺間,便把眼前這人與記憶中那個高瘦美貌的少年聯絡到了一起。
就在柳婧出神時,一側的吳叔突然輕聲說道:“大郎快看那邊。”
柳婧順著他的話低頭看去。
進入她眼中的,是幾輛漆成青色,卻給人的感覺特別華貴的馬車。那馬車旁,各走著二十幾個身形彪悍的大漢。
讓人奇怪的是,這麼一支說不出特別顯目的隊伍,所到之處,竟是人人退避,個個讓步。
就在柳婧尋思之時,她的身後不遠處,一個聲音低低地說道:“你說什麼?那就是縱橫東南西南五州,天下游俠兒的首領孫振孫公?”
另一個聲音回道:“不錯,就是他,孫振我見過。”
第三人馬上冷笑道:“先朝的郭解郭公何等了得?最後不也被朝庭給誅殺了?孫振雖然在天下游俠兒心中威望極高,有所謂一呼百諾無敢不從,可他最了得,難道還能比得上朝庭?”
聽著後面的對話,看著下面的馬車,柳婧有點迷糊,她轉向吳叔,奇道:“叔,你叫我看什麼?”
吳叔的表情有點凝重,他四下警惕地看了一眼後,湊近柳婧,悄悄地說道:“大郎,剛才那孫振的馬車掀開了一下,我看到了顧呈坐在那馬車裡。”頓了頓,他又低聲說道:“其實前幾天也看到了,當時還以為是眼花了呢。大郎,你說奇不奇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