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會沒有走開,而是推門進去。
也幸好,小舞忘了鎖門,否則就算他猜到了小舞很有可能在裡面出了點狀況,也無計可施。
好吧……
有理有據,伍媚無以反駁。
“剛剛,為什麼不叫我?”
方懷遠插上吹風機的插頭,把風力調到最小,指尖從伍媚的髮梢穿行而過。
不同於伍媚帶刺的性格,她的頭髮相當柔軟。
方懷遠無法想象,假如剛才他進去得晚了一秒,伍媚整個人摔在浴室裡,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花灑會掉在地上,如果不是因為手滑,那麼肯定是因為身上沒力氣。
也就是說,小舞之前就覺得身體不對勁了。
他就在她一牆之隔的門外,她卻沒有喊他。
有時候,方懷遠會忍不住想,如果小舞的性格跟她的頭髮一樣,能夠柔軟一些,或許他們不會生生地錯過五年。
可是這種假設沒有任何的意義。
因為倔強是小舞的底色,如果沒了這層底色,這個人也許根本也不會如此吸引他。
方懷遠的聲音稱得上是平靜,也沒有多少指責的口吻,不過伍媚還是從中聽出了些微指責的意味。
吹風機的開關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按掉了。
周圍寂靜。
方懷遠把吹風機放到了一邊,在床頭坐了下來。
他的雙手放在伍媚的肩上,黑眸認真地與她對視,“小舞,我知道,以前發生的許多事,使得你或許習慣很多事情都一個人扛下來。
但是,小舞。
一輩子很長。
我們將會是共度一生的人。
未來,你得學會試著依賴我。
無論遇到任何困難,只要你開口,我不會拒絕。
嗯?”
方懷遠的眼神總是冷銳利,好像能夠把人的靈魂都給看穿。
在這一刻,看向伍媚的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柔軟。
伍媚深深地望進方懷遠的眼底,她在他的雙眼裡,清楚地看見了她的倒映。
父母情感的破裂,再生家庭的微妙,未婚先孕,他鄉漂流,這一切,都使伍媚在很早之前就學會努力。
她已經習慣不開口向任何人尋求幫助,即便知道她哥就在門外,她的第一反應也是她自己能解決。
伍媚率先別過視線。
“知道了。囉嗦。好睏。我先睡了~
晚安!”
躺進被窩裡,伍媚把棉被高舉過頭頂,把個腦袋都蒙進了被窩裡。
“不要把腦袋都包在被窩裡。”
方懷遠扯過伍媚的被子,替她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
伍媚翻身,背對著方懷遠。
但是,很快,她的身體就被扳了過來。
方懷遠低頭,果然對上一雙紅彤彤的兔眼睛。
方懷遠指尖碰了碰她的長睫毛,“想哭就哭。學會在老公的面前掉眼淚,也是身為妻子必修課的第一步。”
“屁!”
語氣不屑,眼淚卻溼了睫毛。
方懷遠吻了吻伍媚的眼睛,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睡吧。時間不早了。”
“嗯。”
伍媚難得聽話地閉上眼。
大概是吃了退燒藥的緣故,伍媚比平時嗜睡一些。
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又很快睡著過去。
耳邊傳來有些粗重的呼吸聲,方懷遠確定伍媚已經睡著後,在她的唇邊印上一吻,伸手關了燈,只留下茶水間的燈。
方懷遠就著茶水間的燈,重新開啟電腦辦公。
發燒最怕夜裡睡著時體溫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