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場那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倒也不像很急的樣子,只是慢悠悠地說跟我來。
既然已經說好了,我也就不多問,就直接跟在她後面。
她帶著我透過幾幢‘宿舍區’,然後走向西南角方向。
那裡是食堂的操作間,我們每天吃到的那些湯飯,就是從那裡做出來,然後平均地分在每個飯盒,然後讓我們領了吃。
把飯裝好,不是想替我們省麻煩自己盛飯,是因為每個飯盒裡的飯平均,這樣才不會引起我們之間爭量大的一份飯這種事的發生。
我忽然就意識到了她帶我來這裡的目的,甚至大概已經猜到她將如何帶我出去了。
倉儲區門口停著一輛鐵櫃貨運車,有工人正在從貨櫃裡往外面搬糧食和土豆,還有一些其他的食材。
“我們去幫忙吧。”孟秋桐說。
我跟在孟秋桐後面向那輛貨車走了過去,她和那些工作人員似乎很熟悉,她對他們說:“今天來得這麼早?”
那工作人員說:“是啊,因為想你嘛,所以來得早一點。”
孟秋桐說:“不要嘴賤,老實一點的好,一會你老婆知道了,非得把你舌頭割了不可。”
那工人笑著說:“不怕,為了你別說把舌頭割了,就是把弟弟割了我也願意。”
孟秋桐笑罵說:“那你就成了太監了,我特麼更不鳥你。”
兩人開著很隨意的玩笑,那工人一邊搬東西一邊和孟秋桐聊天,旁邊食堂的工作人員則在作入庫登記。
我和孟秋桐幫搬一些相對輕的物品。
這裡和我們生活的區域平時有一道門隔開,但今天這道門為什麼開著,我不知道,但我想孟秋桐肯定知道。
到後來我和孟秋桐上了貨櫃,然後從裡面拖出東西,由那工人扛在肩上運到倉庫裡去。當搬完最後一袋時,工人砰地關上了貨櫃的門。
裡面頓時一片漆黑。
其實這個環節我已經猜到了。
一看到這車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因為貨櫃車箱是空的,裡面也沒什麼拉手,我就只能是盤腿坐著,裡面漆黑一片,我和孟秋桐都看不見對方。
而且貨櫃裡空氣非常的不好,我都有點擔心,如果長時間呆在這裡面,最後會不會因為缺氧而死?
貨車終於發動,坐在一個空車箱裡的感覺是怎樣我想應該大概能猜得出來,維持身體的平衡是一個大問題,東倒西歪那是必須的。
我幾乎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坐車方式,很快我就覺得有點噁心相吐。
但我得堅持住不讓自己吐出來,頭疼得厲害,這是明顯的暈車現象。
不知道是因為我確實很久沒坐車了,還是因為這車的環境實在太差,我竟然暈得非常的厲害。
因為難受,車到底行駛了多久才停下來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停下來的時候,長長地鬆了口氣。感覺這一下可以解脫了。
聽到後車門開啟的聲音,然後光線照了進來,不是陽光照進來,只是光線而已。
這裡好像是一個地下車庫,沒有大燈,那照進來的光線是綠色的安全指示燈發出來的,因為長期在黑暗裡待著,所以就算是隻有這麼一點光線,我和孟秋桐還是看得很清楚。
她把手放在嘴邊作了一個禁聲動作,然後示意我跟著她走。
我和她順著樓梯往上爬,她一直緊挨著我,可能是擔心我會自己逃跑。
這想法我其實還真有,不過這裡漆黑一片,有安全批示燈的照的地方只有這個方向,所以根本沒法跑,只能是往這裡走。
一直爬到了四樓,孟秋桐敲了敲門,有人開門,然後我倆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