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都沒怎樣呢,就心疼了?”
“哥!”顧欣顏皺著眉,“你再這態度,我真要生氣了!”
顧楚昀盯著她看了許久,哼了一聲,英俊的五官寫滿了痛心疾首,“他有什麼好的,把你害成那樣,你還喜歡她。”
“哥,等你遇到喜歡的人,你就明白了。”
顧欣顏說;“他很好,對我也很好,你別對他陰陽怪氣的,他現在是你妹夫呢。”
不說還好,一說,顧楚昀更煩躁了,“以後你會後悔。”
顧欣顏笑說:“你也說了,是以後會後悔,那就以後再說吧,最起碼現在,我是心甘情願的。”
說話間,江逐浪泡好了茶送來。
顧楚昀本來不想接茶的,對上妹妹不悅的眼神,只得伸手接過來,生硬地說了句謝謝。
“客氣。”江逐浪遞給顧欣顏一杯鮮榨果汁,自己端了杯茶在她身邊坐下。
一時有些沉默。
許久,顧楚昀看向江逐浪,“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茶霧嫋嫋,將江逐浪眉眼氤氳得分外溼潤,聞言,他看了眼顧楚昀,語氣很淡:“沒什麼打算。”
顧楚昀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目前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陪著顏顏,不管我的身體將來如何,我都會把重心放在他們母子身上。”江逐浪緩緩道來。
話雖如此,可是經濟上……
“我在一家公司有些股份,大舅哥放心,餓不著顏顏母子。”
聽了這話,顧楚昀眉頭舒緩了些,養不活老婆孩子的妹夫,他還真不敢恭維。
婚禮第二天,江逐浪來參加婚禮的戰友和顧家的親友陸續離開,婚禮後第四天,顧楚昀就被柳畫橋逮回南京去相親。
之後的日子,陷入了單調的迴圈,雖然平淡,但很多時候,平淡反而是一種幸福。
江逐浪在醫院又待了兩個月,終於出院回家。
此時京城四月,春天剛露個影子,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雪給整個冰封,回去的路上,綠化帶剛剛開出的桃花維持著盛放的模樣覆蓋在冰雪下,美得決絕而悽然。
為了方便照顧江逐浪,兩人回的是江家的房子,餘淘淘和江北把主臥讓出來,重新佈置了一番,作為兩人今後一段時間的臥室。
一段時間後,顧欣顏陪江逐浪去醫院複查,順便自己也產檢,兩人都做完檢查,回到家時在小區門口遇到一個人正和門衛糾纏。
一般高檔小區,都設有門禁,不是業主,進入必須要有登記,並經過業主的同意,否則插翅也難進。
顧欣顏本沒在意,只是當與門衛糾纏的那人轉過頭來,她一下子怔住。
竟然是萊易。
或者說,是宋席。
江家客廳。
顧欣顏盯著宋席那張刀疤臉看了許久,忽地拿起身側的抱枕,用力砸過去。
宋席嚇了一跳,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但第二個抱枕砸過來的時候,他收回了手,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顧欣顏紅著眼眶,把身邊所有抱枕砸完,站著轉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武器,忽然脫了腳上的室內棉拖。
江逐浪這才不緊不慢伸手攔下她,拉她坐下,抬起她的腳,將棉拖套上,“可以了。”
顧欣顏擦掉滾下來的眼淚,鼻樑很酸。
耳邊,聽見江逐浪問宋席:“你怎麼在這?”
“他們給了我京城戶口,以後我就住這。”宋席本不是中國人,祖上是戰亂時期的敗兵逃到果敢去的,幾代下來,願望都是回國內來,可哪是那麼容易的?到了宋席這,陰差陽錯成了情報局的線人,圖恩陰謀被順利摧毀,他功不可沒,甚至差點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