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沫不知道寧斐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她一直都不肯相信,他明明說過只是去其他地方出差見一個證人,可是他怎麼就跟林靜姝攪合在了一塊。
安紫沫拼命的撥打著寧靖洵的電話,可是始終都是關機。她再也按耐不住,訂了機票要去尋找寧靖洵。
他從寧斐江那拿到了寧靖洵跟林靜姝所在的地址,然後乘著傍晚的飛機就飛了過去。
當飛機落地,當地已經是凌晨兩點。安紫沫站在這陌生的城市,徒然生出一股無力感。
直接打了車趕往醫院,高階病房裡一片清冷,唯有走廊上昏暗的白熾燈光泛出了星星點點的暖意。
安紫沫找到了寧靖洵所在的病房,她原本是想要推開門,輕聲叫醒寧靖洵。可是,沒想到一推開門,看見的就是寧靖洵抱著林靜姝,溫柔的哄著她的模樣。
“靖洵你不要走,我好害怕。”林靜姝靠在他的懷抱中,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身,語氣軟軟的撒嬌。
“我不走,我一直都在這陪你。”寧靖洵溫柔的嗓音,在這幽森冷寂的黑夜顯得格外的醇厚,像似大提琴的尾音輕揚,餘音繚繞。
安紫沫的手就徒然僵硬住,她往後退開一步,只留下一道縫隙,能讓自己看清裡面的情形。
林靜姝這才滿意的痴痴笑了起來,“靖洵,不要離開我。答應我,不要結婚不要娶她好不好?靖洵,我真的錯了,你答應我好不好好不好?”
她撒嬌的語氣,嬌嬌軟糯,安紫沫就站在門外,她心裡猛地一陣緊繃。她也想知道,寧靖洵揹著自己時,到底又是怎樣的對自己。
屋子裡一陣沉默,安紫沫等了許久都沒得到答案。就在她鼓起勇氣,準備推開門走進去,卻是聽見了裡面傳來了的答案。
“好,我答應你。快點睡覺了。乖,聽話了。”
他低垂著頭,動作輕柔的將懷中的女人給拉開後輕輕的將她放在了病房上,又細心的拉過被子給她捏好了被角。
這一系列的動作,他做的如此嫻熟自然。就好像他們之間有過無數次的親密。
安紫沫聽見細小的尖銳的破碎聲,細小的無聲無息,卻是在她的心上劃出一道道的傷口。
前些日子,他還抱著自己,信誓旦旦的要跟自己結婚。結果,轉過身卻是擁抱著自己的舊愛纏綿,甚至還親口對那個女人承諾不會娶自己。
她真的是傻到家了,竟然這麼天真的以為,他是真的喜歡自己,想要跟自己生活在一起。
卻沒想到,事實是如此的打人臉。
安紫沫失魂落魄的從醫院離開,一個人走在深夜的大街上。
四周連一輛車都沒有,空空蕩蕩,只有風聲汩汩的吹在她的耳膜邊,汩汩的躁動聲,彷彿是在嘲笑著她的愚蠢。
她漫無目的的遊蕩著,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就這麼走著。
突然,一輛車子卻是在她的腳邊停了下來,車窗落下,安紫沫的臉色有些驚愕。
她在外被凍的全身都發僵,被寧斐江帶上車來到酒店時,才感覺到了一些暖意。
她伸手接過了寧斐江倒的一杯熱水,全數喝下之後,她才覺得自己整個身體才靈活溫暖起來。
安紫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唇瓣動了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難道你都不心痛難過,你愛的人背叛了你。”
寧斐江看著她發紅的眼眶,卻是倔犟的堅持著不讓自己掉下淚來的女人,“已經習慣了,我跟你同樣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如果你想哭那就哭吧,沒人會笑話你。”
“我不哭,為什麼我要哭。這個世上男人多的事,沒有了他我還會遇到另外對我好的。只是寧斐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又要跟蹤我然後把我撿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