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才起床。家裡好一段時日沒打掃了,到處亂七八糟。拿起掃帚掃了一會地便懶洋洋的不想幹活。
推開寶寶的房間門口,一切一如她離開的那個晚上,什麼都沒有變化。寶寶回家時空著手的,什麼都沒帶。她那幾個月買的衣服、書籍和一些女孩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扔在床上。
這死丫頭,得催她快點回來才行,一個人在家太寂寞。
對著老舊的木殼黑白電視機看了一會兒新聞,想起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披上外套出門去了。
陳華遙要去市府中外文化交流辦公室“述職”。學校放假了,可是市府沒放假,得去說明一聲。
轉了大半個象京城來到辦公室,龐元昌顯得很是熱情,聽陳華遙說明來意,便拉著他不肯鬆手,說要給他辦個“送別宴會”。
機關單位要到除夕頭一天才開始放假,大年初七就得上班。不像學校裡的學生,早早的放了假,正月二十好幾才陸續收假回校報到,擁有長達一個多月的假期。分別這麼長時間不見,不送別一下怎麼行?
之前的“歡迎宴會”一直沒搞成,這次送別可不能錯漏了。
陳華遙是辦公廳餘主任器重的小師弟,不像其他實習生可以隨便應付。
再說這位研究員能耐大著呢,才華橫溢,名不虛傳,年紀輕輕居然為大明星柏幽城賞識,加入《世紀的挽鍾》劇組成了光榮的副導演,對辦公室的工作不知帶來多大的便利。
也正是由於他的原因,辦公室幾次組織人手前往月球公司調研,都受到了極大的歡迎。
龐元昌興沖沖打電話叫上餘主任的秘書魯致立,還有辦公室裡的幾位辦事員一起,領著陳華遙出門。
車子經過大院榕樹腳下,只見一個衣著寒酸的婦女扯著一個禿頂肥胖男人的手哭哭啼啼。象京的冬天溼冷難耐,那婦女嘴唇凍得發紫,哆哆嗦嗦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抹著眼淚。
那禿頂男人黑衣黑褲,戴著眼鏡,像是個幹部的模樣,被婦女扯住不能脫開,顯得頗為無奈,一直在小聲對婦女道:“你不要激動,我們已經發函給工程院了,讓他們給你丈夫予正式職工待遇辦理,款子很快就會撥下去的。其實你家裡的狀況我們都很瞭解,我知道你很急,凡事都得走程式嘛。不然若是亂搞,別人投訴我挪用公款的話,很可能就連你丈夫的問題都解決不了了。”
這也是實情,既然制定了規矩,不可因人而異,否則容易亂套,給有心人鑽了漏洞。那婦女明知他說的不假,可家裡乍逢大難,如何能鎮靜下來?
那幹部見了龐元昌的車牌,忙說:“小陸啊,不如這樣,我親自去工程院一趟給你討個說法。一有結果就給你打電話,這樣可好?”
“哦,哦!”那婦女鬆開了他的手。
那禿頂幹部急忙攔住龐元昌的車,一等停穩,立即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斜斜靠在後座,抹了一把汗,說:“龐主任,多虧你出現得及時,救了我一命。”
其他辦事員各有車子,陳華遙坐在龐元昌的副駕駛室。
兩人關係似是甚為熟稔,龐元昌打著方向盤頭也不回,問道:“老李,怎麼回事?”又向陳華遙介紹道:“小陳,這位是人勞局的李偉明科長。老李,這是我們辦公室的陳華遙研究員。”
“哦,小陳,你好你好。”李偉明給兩人遞上黃象樓香菸煙,說:“好傢伙,纏了我一箇中午,明明答應給她辦好的,就是不肯相信。走程式哪有那麼快法,說要做好就得馬上做好的?就算李市長親口命令恐怕也沒那麼快。”
“什麼事呢?”龐元昌問。
李偉明開啟半拉窗子往外抖菸灰,說:“前幾天的紅櫻桃路銀行大劫案啊,你聽說了麼?一夥持槍歹徒衝進銀行搶了兩百萬,現場打死一人,六名儲戶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