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望立即道:“阿紅,不要叫李雨霏她們了,馬上讓嚴瑩瑩過來。”
雷辛被委員長揶揄了一番,苦笑道:“還是不要叫了,我跟嚴瑩瑩沒太大關係。”
陳華遙道:“你辦公室也不必去了,喝茶的時間以後多的是,我是來談正事的。新電影《沉默的鐘聲》劇本剛剛看過,正好有些想法,想和崔董聊聊。”
“哦?”崔家望就勢坐下,讓女秘書去沏茶,對黃禹漢不耐煩的揮手道:“你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我們談正事你也要旁聽不成?去忙你的,別在這裡討人嫌!”
“你們投了二十五億元,按照劇本拍電影,想收回投資麼?”陳華遙坐在崔家望對面,翹起二郎腿,取出白楊樹香菸給崔董及他身後的兩名男性隨員遞了煙。
“白楊樹”和“白樺樹”同為一家捲菸公司出品,價格相同,都是六塊一包。白楊樹味道教白樺樹更濃更重,只有陳華遙這種老菸民才受得了。
崔家望見他這麼問,謹慎的回答道:“二十五億不是小數目,公司當然會慎重,前期已經請十多位專家做了詳細的市場調研和評估,光是調研報告就有四百九十六張a4紙。不說一定成功,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毋庸置疑。”
陳華遙抖著厚厚一疊劇本紙張,道:“就這個劇本,我看懸。”
“委員長何出此言?”崔家望知道他一向有的放矢,稍稍向前探直了身腰。
陳華遙說:“電影就是這樣,好萊塢大片到處都是美國人拯救世界的內容,人們看得津津有味。國產片只要一拍打鬼子的電影就有人痛罵。這也難說,國產抗戰片大多形成一個套路,電影中日寇總是愚蠢低階下流醜陋的形象,國人正氣凜然、痛打鬼子,書寫一部傳奇,每一部內容不外如是。長期下來未免有審美疲勞的嫌疑。”
“你們的劇本關鍵在於,定位太正了,太主流了,太套路了。拍得再大場面大明星大製作又如何?不過是二十一世紀版的《地道戰》罷了。宣傳再好也達不到你們要求的效果,想要和充滿奇幻風格的《大鬧天宮》對抗,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崔家望表情凝重起來,說:“委員長的話有一點點道理。嗯……阿紅,你暫時客串一下記錄員,把委員長的話記下來,我們就當做一個迷你型的探討會。不知委員長有沒有好的建議?”
陳華遙接過女秘書送來的清茶,禮貌地點點頭,說:“第二部延續第一部的套路,更傻,更離譜,讓觀眾完全沒有了新鮮的期待。你們這三部曲想收回投資,必須修改劇本。劇本誰寫的?我們公司要有這樣的人才,我讓他吃三天大便!”
看來委員長修改劇本是修改上癮了。
女秘書剛剛抓起筆準備記錄,聞言撲的一笑,鼻腔飛出兩管濃濃黏黏的鼻涕,急忙手忙腳亂掏出紙巾拭擦,臉紅得像是春聯。
崔家望指指身後一名隨員:“這位就是《沉默的鐘聲》編劇蕭翰。小蕭,要不你向委員長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寫。”
那編劇猶如手裡攥著全世界人民的欠費單,臉比煤炭還黑,周圍幾個同事也十分尷尬。委員長的話就好比指著和尚罵禿驢,抽得大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這可牽涉到了在領導面前的形象。有沒有能力,會不會做事,領導才會看中你,萬萬大意不得。
蕭翰整理了一番思路,說道:“首先是主流與非主流的問題,‘流行’是社會主流都能接受的一種事物,一種形式,任何藝術創作都能包涵在這範疇。電影也是一樣,如果我們脫開主旋律去創作新的題材,首先風險很大,大眾接不接受,很值得商榷。熱門的商業化電影,是大投資下的穩重選擇。”
崔家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將目光移到陳華遙身上。
陳華遙只是淡淡的道:“或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