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要是痛的話,就告訴酒娘,好不好?”
輕輕捉了戀戀的小手掌,將上面還沾著的泥土慢慢拂去後,傅深酒在上面輕輕地吹了吹。
“哇”地一聲,戀戀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抱著傅深酒的脖子哭了好半天。
她這一哭,傅深酒的眼淚也差點掉下來,於是乾脆抱起戀戀,一邊哄她,一邊往沒人的深處走去。
薄書硯原本準備抬步跟上,但最後還是止住了腳步,朝自家兒子走了過去。
……
戀戀只哭了一小會兒,就沒再哭了。
她自己胡亂地擦了眼淚,然後對傅深酒揚起滿是淚痕的笑臉,乖乖地喊了一聲,“酒娘…”
她這個樣子,讓傅深酒更加難過,“戀戀,你媽媽說的有些話,你沒必要聽的,知道嗎?”
戀戀眨巴著大眼睛,聽傅深酒提起“媽媽”兩個字,眼淚又滾了出來,但她自己立馬抬手給擦掉了。
“你還是小孩子,要是摔跤摔疼了,想哭就哭出來,不要忍著。”頓了下,傅深酒忍了下淚意繼續道,“還有,想撒嬌的時候就撒嬌,想耍賴就耍賴,想吃冰淇淋的時候就說出來……”
她說不下去了,只不斷地用大拇指去擦戀戀臉蛋兒上的眼淚。
戀戀可憐巴巴地絞著手指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可是媽媽說過,我要是不聽話,我要是老是哭,會給別人帶去很大很大的麻煩,別人就不喜歡我了…”
傅深酒的眼淚終是沒忍住,滾了幾顆下來。
“明宋那個傢伙啊,你別聽她的,聽酒孃的就行了!”傅深酒努力維持著笑意,像是跟戀戀開玩笑。
戀戀對傅深酒剛才的用詞很是費解,還蓄著眼淚的大眼睛眨巴了好幾下,才疑惑地撓了撓耳朵,“酒娘,明宋那個傢伙是誰?”
“……”傅深酒頓了頓,這才想到明宋現在已經不叫明宋了。
而明宋為了徹底隱瞞戀戀的存在,直接讓她跟著傅深酒姓了傅,既不與戀戀的爸爸沾邊,也不與明宋自己沾邊。
“酒娘,你在想什麼?”戀戀趴在傅深酒的肩窩裡,整個小人兒懨懨的,再不似平日裡的活潑。
傅深酒在戀戀背上輕拍了拍,“戀戀,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酒娘說?”
戀戀到底是小,立馬點了點頭,聲音間已經夾雜了嗚咽聲。
“我好想媽媽,可是媽媽都不來看我。酒娘,你說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戀戀胡說。”傅深酒吸了吸鼻子,默了下才道,“媽媽只是太忙了,就算沒有媽媽,可戀戀還有酒娘,還有梵梵哥哥對不對?”
過了好一會兒,戀戀才點了點頭,補充了句,“不對,還有梵梵哥哥的爸爸。”
“……”傅深酒輕笑了聲。
戀戀又摟著傅深酒的脖子說了好一會兒話,最後才扭扭捏捏地說,“酒娘,下次媽媽打電話過來,你幫我告訴她,戀戀好想她。”
抹了下眼睛,傅深酒不住地點頭,“酒娘知道了。”
戀戀嘻嘻一笑,去圈傅深酒的脖子的時候,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喊了句,“叔叔。”
傅深酒怔了下,回頭去看,就看見薄書硯和梵梵兩個人,靜默地站在他們身後。
心臟一記猛跳,傅深酒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你們在這兒站了多久了?”
梵梵輕抿了抿唇瓣兒,猶豫了下什麼也沒說,而是仰頭去看身旁的薄書硯。
薄書硯抬手,輕輕扶住薄景梵的後腦勺,面無表情道,“剛來。”
笑意勉強地朝薄書硯“哦”了聲後,傅深酒將視線落到自家兒子身上。
薄景梵的小身子僵硬地立在那兒,根本沒察覺到傅深酒在看他,只是兀自保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