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這樣,我要害羞了。”深酒的臉上的的確確是漫上了一層紅暈。
“我就在醫院的頂樓。”薄書硯終於鬆開她的手,放進薄毯裡,“你先睡一會兒,我會讓人在門外守著。樓頂和窗戶下面也有人守著,沒人能進來,你放心。”
“噗……”深酒原本只知道這一層樓有人守著,卻不知道竟有這樣大的陣仗,於是打趣道,“這樣子不會影響醫院的正常營業嗎?要是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國家最高領導人在這醫院裡呢。”
“你就是我的最高領導人。”薄書硯接話。
深酒愣了一下,隨即抿著笑偏過臉,“你快走吧,我要睡覺了。”
薄書硯這才轉身離開,往病房門走去。
深酒凝眸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指尖越攥越緊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也替換成了落寞和害怕。
有那麼一瞬間,深酒覺得閆修的那雙手還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薄書硯!”深酒猛然坐直身體,想要去追薄書硯。
薄書硯在轉瞬之間重回到她面前,在他開口說話之前他已經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小酒,我在。”
深酒看了一眼自己被握著的手,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她對著薄書硯笑,“辦完事情以後記得回來看我。”
她的水眸彎著,強裝的堅強讓她看起來尤其地讓人心痛、憐愛。
薄書硯扣住她的後腦勺,再也控制不住,吻了上去。
深酒的氣息被他急促的呼吸打亂,她回抱住他,也回應他。
這吻,像劫後餘生。
纏綿細緻又急促激烈。
薄書硯最終決定離開,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彼時,傅深酒已經睡著。
薄書硯將傅深酒輕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將薄毯蓋在她身上後,用眼作筆、將她眉眼一厘一厘描畫。
他溫柔繾綣的目光下移到深酒的脖頸處時,在倏然之間轉變成寒冰所造利刃。
沒再停留,薄書硯提步出了病房。
聽到病房門的被輕輕關上以後,深酒覆下的長睫顫了一下,緩緩將眼睛開啟了。
她不敢睡。
……
頂樓辦公室。
翟墨霆等人已經等了將近兩個小時。
“抱歉。”薄書硯這話,是對翟墨霆以及他手底下的幾個人說的。
翟墨霆細看了他一眼,“傅小姐恢復得如何?”
薄書硯抿了下薄唇,沒有說話。
“薄三公子,久仰大名。”這時,在一邊站著的秦先生跟他薄書硯打招呼。
薄書硯凝了這個面向粗獷但聲線卻有書生氣的男人一眼,“秦先生?”
秦先生挑唇,笑得有些不自然。
“因為涉及到傅玄野,我想你應該更想親自問清楚,所以我跟他沒什麼交流。”翟墨霆用下巴劃了一下一邊站著的身材魁梧的手下,“我把譚均撥給你用,所有的情況譚均都清楚,你可以問他。我放心不下家裡,先回去一趟。”
薄書硯點頭,朝正向前一步的譚均看了一眼。
等翟墨霆帶著人出去以後,屋子裡就只剩下薄書硯、秦先生和譚均。
薄書硯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襯衫袖口,一邊朝辦公桌走去。
在辦公桌旁站定以後,薄書硯淺笑著對秦先生道,“秦先生,借一步說話。”
秦先生不到30歲的年紀,雖然已經“混跡江湖”多年,成為了許浮乾最得力的親信,但此時此刻面對著薄書硯的一張笑臉,他還是猶疑了一下才走過去,在辦公桌的另一頭站定。
“小王是你的人?”薄書硯摸了一根眼出來夾在指間,卻並不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