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看了眼坐在辦公椅後面的薄書硯,給了深酒一個肯定的答案。
“可我記得他在開會的時候,會將自己的手機交給你保管。”深酒語氣平緩,“所以照理說我今天上午給他打的兩次電話,翰叔你應該都是知道的。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讓你不高興了,所以翰叔你才不再像以前那樣接聽我的電話了?”
約翰失笑,竟然被問住。
他朝薄書硯聳了聳肩,言外之意是現在怎麼辦。
因為約翰開著擴音,所以薄書硯將深酒和約翰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傷,示意約翰將電話給他。
“小酒,是我。”薄書硯後靠進座椅裡,閉上眼睛養神。
深酒突然聽到他的聲音,立刻便知道約翰剛才是在騙她:薄書硯只是不願意接她的電話,並不是真的在開會。
那麼也就意味著,薄書硯昨晚一夜未歸,可能……
“小酒?”薄書硯拔高了音調。
深酒回神,牽唇笑出聲音來,“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小酒,對不起,公司裡這兩天有些忙。”薄書硯想起昨晚一夜未歸的事情,想要解釋。
但具體該如何解釋,他卻不知道。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傅深酒撒謊,所以昨晚他乾脆沒有跟傅深酒聯絡,直接宿在了公司的休息間。
深酒聯合起前後的語境,理解到的卻是另外的意思:打擾到了。
“那你忙,我就先掛了。”深酒說得從容不迫、風平浪靜。
薄書硯摁著眉心,想要再多說些什麼,最後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在薄書硯遲疑的過程中,深酒結束通話了電話。
薄書硯沒再回撥過去,只抬頭看向約翰,“傅玄野那邊進行得怎麼樣了?”
約翰讚賞道,“那小子不錯,該查的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只是現在跟我們一樣,找不到突破口。”
說完,約翰突然補充了一句,“對了,薄,根據下面的人報告,傅小姐似乎想用懷孕的訊息來刺激許綰輕露出破綻。”
薄書硯的拳頭猛然捏起,咬了咬牙根道,“是我太無能。”
約翰拍了拍薄書硯的肩,“我倒認為,傅小姐的這一招比我們男人的招數都管用。”
“什麼意思?”薄書硯凝眸。
約翰只是笑。
……
而深酒結束通話電話以後,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那一通短短的通話中回過神來。
她笑自己:誰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來著?簡直是,扯淡。
愛情的建立可能真的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可能用來消磨愛情的,是整個世界。
不過,昨天的事情,或許真的是她做錯了。
即便她沒有錯,看在薄書硯那樣為她的份兒上,她也不應該再消極。
這樣想了幾遍以後,深酒突然就特別想見見薄書硯,哪怕是遠遠地看他一眼也好。
她重新返回衣帽間,挑了一套更精緻的衣裙換上,也換了一個更精緻的妝容,然後挑了一輛白色的轎車,開往千石集團。
她到達千石集團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
深酒剛走到前臺,蘇麗就從辦公區走了過來。
“傅小姐,請問您找誰?”蘇麗禮貌恭敬。
深酒笑容清淺,“我找薄書硯。”
“不好意思,薄總在一個小時以前已經出去了,現在不在公司。”
“去哪兒了?”
“不好意思傅小姐,這是商業機密,我無可奉告。”蘇麗滿臉的公事公辦神情。
深酒本也是無心一問,聽到這話也只是笑了笑,“那我自己打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