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班主任堅持認為他的成績是因為抄襲才得來的,不但撕了他的試卷,還讓他在早操時間當著全校的師生作檢討……那時候,他才12歲。”
“傅深酒,別說了。”薄書硯聲音更啞,但卻是命令式的口吻。
“你知道嗎?”對薄書硯的話恍若未聞,她繼續道,“從那以後,玄野對所有的老師都充滿了敵意,他認為天下所有的老師都是壞人……他沉鬱寡言的性格,也是在那時候埋下了根基。”
“但你知道……”傅深酒垂著腦袋,因為痛苦的回憶而有些哽咽,“但薄書硯你知道,並非天下所有的老師都是那樣的。但是對於當年12歲的玄野來說,他受的傷害太深了,所以不再相信……”
“所以!”薄書硯眸中滑過暗芒、卻是因為心痛,“所以你在四年前受到了傷害,所以四年前你因為……我受到了傷害,你再不相信所有的男人……你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傅深酒看著自己那被薄書硯突然握進掌心的手,笑著搖頭,“我和玄野之所以會出現那樣的認知,之所以以偏概全,不過是因為年幼。但四年前和現在,我的心智都是成熟的,怎麼會再有那樣的想法呢?”
捏著傅深酒手的五指漸漸用力,薄書硯臉上蒙上陰戾和痛惘交雜的神情。
他額上的青筋都爆起,“傅深酒,既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你到底又是在逃避什麼?你告訴我,我到底有哪裡做的不好,你還是不能放心,嗯?”
“你告訴我!”薄書硯的聲音很低,但每一個字都咬得特別地重。
手被他捏著,很疼;心被她自己攥著,也很疼……
她撇開視線,之前因為心疼傅玄野而沒有掉下的眼淚,在這一刻卻掉了下來。
但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卻仍舊是在笑,聲音愈發地溫軟了,“那時候年幼、喜歡以偏概全,現在智力都成熟,我當然不會再犯那種錯誤,不會再認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壞的、負心的,我只是……”
“書硯?”一聲不確定的柔婉女音,將傅深酒的話堪堪截斷。
聽到這聲音,傅深酒的第一反應是去看薄書硯的表情。
但他凝視著她,神色一如平常那般沉晦,毫無端倪可尋。
許綰輕看了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臉上仍舊是沒變的笑意,只是單單對著薄書硯。
“書硯,好巧,你也在這裡吃飯。”原本站在傅深酒的側後方的許綰輕,在說這話的時候款步走了過來。
傅深酒在那一刻反倒失了所有的情緒,只是任由著自己的手被薄書硯握著、靜默地坐著。
許綰輕在這時候已經走到兩人中間,這才不經意地朝傅深酒望了一眼。
在看清傅深酒臉的後,她神色間瀰漫各種複雜的情緒、但一剎那過後,她將其斂聚成一抹微微的驚訝,仍舊是柔婉而又得體的笑容,“早就聽說傅小姐回來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
看著許綰輕那張與四年前沒什麼變化的臉,傅深酒清淺一笑,“我也沒想到。”
“有事?”薄書硯在這時終於將視線移到了許綰輕身上。
看著他明顯不悅地神情,許綰輕神色如常道,“奶奶她老人家自從旅遊回來以後,胃口便不太好。但自從你帶著我和奶奶來這家餐廳吃過以後,奶奶就喜歡上了這家的味道,所以我讓家裡的司機送我過來,專程來買一些。”
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
薄書硯臉上的不悅染上沉晦難懂的顏色,寡聲道,“有勞你了。”
“我都在老宅住了幾年了,跟奶奶感情深厚,是我自願孝順她老人家的,你不必因此掛懷。”許綰輕頓了下,大方一笑,“我就不打擾你和傅小姐聊天了,先走一步。我也怕奶奶等急了,要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