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楚蘭茵小姑娘被這一通膽大包天的話嚇得戰術後仰,“我的天啊,你怎麼敢說這樣的話?你不要命了?你,你不怕被浸豬籠啊!”
沈今安無所謂道:“我又沒幹缺德事,我怕什麼?”
楚蘭茵一言難盡:“這,紅杏出牆,不守婦道,還不算缺德嗎?”
沈今安知道這個時代如此,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婦道?什麼叫婦道?既有婦道,可否有與之相匹配的夫道?聖人有無數箴言規訓女性,可有告誡各位老少爺們兒如何當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楚蘭茵覺得她說的有理,但還是忍不住反駁,“可是夫子說了,女子要三從四德才算賢良淑女。”
沈今安略顯吊兒郎當地開口道:“然後呢?被人誇一聲大度賢良,為了這個好名聲,日日給睡小妾的丈夫熬參湯?”
楚蘭茵氣的臉都紅了,“你,你這姑娘家家的,說話怎麼這麼,這麼赤裸裸?”
“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楚蘭茵不再說話。
她們楚家算是京城中家風最清正的那一等人家了,老祖宗不喜妾室,她的叔伯們純孝侍母,房裡也不收妾室。
只是她的伯母嬸子們從小在孃家被教導,懷孕之後大多都給叔伯們塞了姨娘。
或許她們只是客氣,畢竟以己度人,她自己也是不願意的。
然她的叔伯們倒是也沒有推拒太深,除了大伯是沒有妾室的,誰的房裡都有。
只不過,生下庶子庶女的,只有二伯,四伯和七叔罷了。
便是這般,她們楚家的家風在京城裡還是數一數二的。
有時候她們跟著母親出去參加宴會,言語間,也能聽出那些夫人對楚家媳婦兒的羨慕。
不管丈夫有沒有本事,能一心一意地對待你,知冷知熱,就是好郎君了。
以前楚蘭茵只理所當然的想著,自己嫁給三表哥後,跟著他一起去邊關,從此二人長相廝守,一生一世一雙人。
卻從未深想,若是不能嫁給他,只嫁給其他男子,度過平凡一生的可能。
丈夫睡小妾,她因著正妻的賢名,還不能妒忌。
只是讓她想想,就已經窒息了。
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這下又流了出來。
只是這次,卻是因著身為女子的心酸了。
“難道我們,就只能這般受著嗎?”
“不用啊,你看皇家的公主和郡主,不就是可以養面首嘛!”
“咳咳咳……”
楚蘭茵被沈今安的大膽發言搞的面紅耳赤,揪著手帕不好意思道:“這,咳咳咳,可是,可是我們也不是皇家的公主郡主啊!”
不僅不是,她們護國公府江河日下,府中子孫,已經三代沒出什麼優秀人才了。
若侄子們再不出一個能挑大樑的人,護國公府下一代,就要面臨降等襲爵的結果。
如今她們還能在京城不受輕視的走動,全憑一個鎮守西北邊關的姑父。
楚蘭茵沒發現,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隨著沈今安的思路走了。
如今,她哪裡還有心思為三表哥傷懷,她的格局已經開啟,要為天下女子傷懷了。
沈今安湊近她,一臉認真道:“雖說咱們不是皇親國戚,沒那麼高的身份地位。但只要有錢,多納幾個小白臉進門又怎麼了呢?咱們不嫁人,沒有正經丈夫,誰敢說咱們紅杏出牆,不守婦道?
我連丈夫都沒有,出誰的牆,守誰的道?”
楚蘭茵嚥了咽口水,竟然莫名有些熱血沸騰。
“可,可別人說,說我們淫亂怎麼辦?”
沈今安拍著大腿,“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麼能算是淫亂呢